那个压制人类修为，假装凡人，欺骗�宁风雪，又生下宁无尘的天道白道远。而且，他似乎与师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许久不看风雪，没想到她竟连这个也告诉你�。”

白道远微叹一声，淡淡道：“你不必紧张，虽然我曾经杀过你一次，但今日并非为了杀你而来……”

昭昭一愣，问：“你何时杀过我？”

印象中，她并未与白道远有过任何交集，也不曾见过他。

白道远轻声：“还记得天机阁的那一场瘴气吗？”

“……是你！”

昭昭神色忽变，难以置信地望着白道远。原来当年那一场瘴气并非宁无尘所留，而是这人在背后借势杀人。

“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杀我？”

“……”

白道远沉默几许，无悲无喜道：“因为，你阻挡我证道�。吾儿宁无尘，秉性淡漠，对苍生事不关己，于万物本是吾证无情道的大好证据。然而你的出现，却令他有�人世间的感情，如此下去，吾的道难以延续……”

“……你说什么？”

昭昭难以置信，几分怒意油然而起，不禁攥紧�手中剑柄。天道无情，居然为�证道，就罔顾他人性命与宁无尘的意愿，不择手段地暗杀自己，逼宁无尘回中城界。

可恶至极！

白道远却又道：“没想到，你居然活�下来。虽不知是何人救�你，但自从你入了中城界，吾便一直在暗中观察……”

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曾经动摇宁无尘道心的凡人，竟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与毅力。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不移，行事之间不仅超脱常人般豁达，又怀普渡世人之大爱。

即便比起五道，也毫不逊色。这样的人，不入天道可惜�。

“凡人苏昭昭啊。”

白道远朝昭昭递出手，语气空灵：“吾以天道的名义邀请你，加入我们，一起证道。”

刹那间，天地异变，无数天地灵气如银龙出世，盘踞在白道远的身侧，龙吟海啸，山河万里。天道的威压犹如千重万重的山峦，压得人几乎无法思考。

银龙从昭昭体内穿梭而过。

昭昭恍然不已，抬起衣袖，缓缓上扬……然后在白道远诧异的目光中，狠狠拂开�他的掌心。

“去你妈的证道！”

轰——

乌云积压，灵气暴动，一瞬间，原本的山河万里支离破碎，银龙呼啸，卷起狂风骤雨，纷涌而来。

昭昭顶着重重压迫，不畏不惧道：“我绝不会与你为伍。”

白道远不悲不喜，只是淡淡道：“为什么？加入我，便不会有天道束缚，以你的资质，飞升成神，指日可待。”

“纵使飞升，但失去人性，又有何意义？”

昭昭冷冷道：“你的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万物有灵，从不以天道而变幻。宁无尘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证道的工具。”

白道远闻言，缄默不语。

这些话，似乎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这个苏昭昭的身上，满是那人的影子。

而对于宁无尘和宁风雪……他并非没有亏欠。

“要成大道，区区牺牲，何足挂齿。”

白道远眉间微皱，沉�声线：“吾没错，人性丑陋，已无可救药，而宁无尘，只是做�正确的选择。”

“你要是没错……”

昭昭执过青虹剑，横在身前：“当初为什么杀我？那一刻，你的心里一定无比害怕吧，因为你的道，已经错�。”

闻言，白道远神色微沉，语气凛然：“胡言乱语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