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摸摸自己没有受伤的半边脸,又将身上颇为宽松的衣裳系紧了些,跟着侍女过去。
乔央离不会苛待手底下的人,但从小被告知要尊卑有别,不可同下人厮混,故而虽待人亲和,但总会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久而久之养成了人前不苟言笑,威严赫赫的模样来,胆小的侍女远远见了都不由害怕,更别说靠近了说上一句话。
可今日,这位小殿下不仅一直在笑,甚至还关心起他们的起居来,亲切程度仿佛中邪。
而种种不寻常,皆因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驿馆总共才没几人,关于白濯的流言蜚语在他沐浴时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他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那些侍女炙热的目光。
走了一段路,白濯便到了正厅,乔央离背对着门口,正入神地欣赏摆放在架子上的青花瓷瓶。
白濯轻咳了一声:“殿下。”
乔央离倏然转身,在看清白濯的脸时,眼底的惊艳瞬间被恐惧取代,一种被白昼支配的恐惧。
离王殿下惊道:“白昼?”
白濯挑眉,讥讽道:“殿下,您在说什么?”
乔央离猛地闭嘴,看着白濯的脸有些失神,而白濯难得有这份耐心,站在门口旁,静静同他对视。
白濯道:“殿下莫不是至今没认清我跟兄长?”
乔央离笑了笑,面色恢复如常,轻描淡写道:“怎会,白姑娘且入座吧。”
白濯心疼自己的脸,哪还有胃口去吃,冷笑道:“不必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毁人容貌的毒药。”
乔央离叹了口气,别家姑娘都是上赶着求着嫁入离王府,怎的白姑娘不走套路呢。
而离王殿下并不知道,男扮女装的白濯就是套路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