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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殿下是苍倾帝的爱子,府中侍卫皆是苍倾帝一一挑选,平时受命于离王,离王临危,即可越过主子,将贼人擒拿,事后再审。

小厮清楚,但是侍卫抓的人是白濯亲哥,若是不拦着,只怕乔央离醒来要降罪于他。

白濯被侍卫一番折腾,挣扎时还受了两拳,小厮赶到地牢时,只见到一个鼻青脸肿,满身灰尘的少年蜷缩在角落,借着地牢的火光,隐约能看到白姑娘的影子。

他急忙走过去,“白公子,您怎么样了?”

“托福,没死。”白濯已经没力气闹了,爱咋样咋样吧,离王府就是了不起。

“白公子,你且忍忍,小的去找殿下来。”

白濯不为所动,乔央离灌多少酒他是知道的,这时候能醒,他跟他姓。

如白濯所料,小厮走后就跟死在乔央离床边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只安排了狱卒多给他几床被子,总归不让他在这脏乱污秽的地牢里席地而睡。

任凭白濯素日何等脏乱差,地牢中陈腐的味道,偶尔窜到脚边大得骇人的老鼠,他都没能心大到倒头大睡。他揪着唯一干净的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老鼠把他脸给咬了。

地牢的老鼠似乎是许久没闻到人味,一整晚都窜上窜下,甚至有一两只胆大的趁着白濯不注意时,钻入了他的被里,十分欢快地啃着他的衣角。

已经累得迷糊的白濯察觉不对劲,掀被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坐下,站起来看在角落,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彻夜未眠,本以为熬到天亮就到头,却万万没想到,小厮焦急一夜,累得睡着,连乔央离何时去早朝都不知道。

地牢常年无人,白濯孤苦伶仃呆了一夜,想死的心都有了,抱着上了锁的木桩奢求地看着外头,口中念念有词。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白濯再也撑不住,靠着木桩沉沉睡去,连倒在地上都不曾察觉。

……

乔央离早上走得急,来不及喝一碗醒酒汤,一场早朝下来头痛欲裂,心底也是乱糟糟的,总有种不好预感。

苍倾帝不知道他宿醉,只当是生病了,殿上特地问了几句,又赏了不少补药,免了请安礼,难得一次早早地放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