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升的额头已是汗水津津,他明白,王贤是在责怪自己,逾越了臣下的本分,居然敢逼着主公表态。王贤这些年威严日重,积威之下,柳升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正寻思着如何收场,余光便瞥到许怀庆亲自押着个鼻青脸肿的鞑靼人过来,显然是个重要人物。
柳升心下大喜,暗道:‘小许啊小许,你可真是老夫的大救星!’他赶忙咳嗽一声,倏地把目光从王贤身上移开,投向许怀庆道:“你带了个什么人物过来,怎么脑袋肿得跟猪头似的?哈哈,哈哈……”
许怀庆奇怪地看着反常的柳升,笑问道:“侯爷心情不错啊。”
“废话,大胜不高兴,我还哭不成?”柳升说着,便不着痕迹地迎了上去,脱离了王贤的视线,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他拍拍那俘虏的脑袋道:“你还没说,这是哪位呢?”
“问你呢。”许怀庆一巴掌拍在那俘虏的脑袋上。
那俘虏被拍得头晕眼花,不由大怒道:“我是大元太师阿鲁台!”
此言一出,柳升目瞪口呆,就连王贤也惊得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这个猪头三,心说,怎么看起来有点年轻……
“的大台吉,失涅干殿下!”谁知那俘虏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原来是突围不成反被擒的失涅干。
“我去你妈!”柳升一脚踹在失涅干的腚上,骂骂咧咧道:“再敢说话大喘气,老子割了你的舌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失涅干恰巧就成了安远侯的出气筒。
“嘿嘿,这小子也是个人才,竟然躲在死马肚子里想蒙混过关。”许怀庆笑道:“把他扔到河里好一个洗刷,才敢带过来让公爷过目。”
“那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呢?”柳升好奇问道。
“这傻货顾头不顾腚,还露着个屁股在外头呢!”许怀庆哈哈大笑道:“倒把孩儿们吓了一跳,还以为鞑靼人的马会吃人呢!”
“哈哈哈哈!”柳升等人捧腹大笑起来,尤其是安远侯,此刻分外的放荡不羁笑点低,显然是因为心虚……
失涅干自然会说汉话,素来高傲的鞑靼大公子,何曾遭过这份屈辱?不由抬头怒视着柳升等人道:“你们偷袭耍诈算什么本事?!”
“合着你们在特鲁河,没有耍诈来着?”柳升一脚踹在失涅干的腰眼上,疼得他满地打滚,“妈了个巴子,再敢废话阉了你!”
“行了。”王贤一摆手,把柳升轰走道:“该干嘛干嘛去。”
“遵命!”柳升如蒙大赦,第一时间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