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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们也一筹莫展,别看杨荣杨士奇在皇帝面前叫得凶,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再跑去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勋贵们。

“父皇。”这时,朱瞻基开口说话了,“儿臣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有点效果,如何?”

“你……”朱高炽将目光投向朱瞻基,这个儿子曾经光芒万丈到,连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都被掩盖其中。如今父子君臣,名分已定,自己似乎对他过于小心了。

这样一想,朱高炽的目光柔和了一些,点了点头道:“也好,你素来与他们相善,说不定他们能卖你几分面子。”

“臣遵旨。”朱瞻基恭声领命,迈步出去。

“父皇,儿臣与大哥同去。”朱瞻基身后,响起朱瞻埈的声音。

朱瞻基眉头微蹙,就听朱高炽沉声训斥道:“别添乱……”

朱瞻基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挂起一丝轻蔑的笑。

长陵广场上,搭起了一个硕大的雨棚,为大行皇帝的灵柩和守灵的勋贵们挡风遮雪。

雨棚下,摆着一个个黄铜炭盆,炭盆中上好的银丝贡炭熊熊燃烧。炭盆上支着铁架,铁架上是一根根用铁钎穿着的羊腿,被炭火烤得嗞嗞冒油,油珠落在炭火上,又溅起蓝色的火苗。

勋贵们披着名贵的毛皮大氅,围在炭盆边,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哪里有一点给先帝守灵的样子,说是土匪聚会还差不多。

白日里的逼宫、行凶,让他们积郁多时的怨气发泄一空,这时候人人情绪亢奋,又对未来忐忑不安,不让他们高谈阔论、喝酒吃肉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张辅虽然看不惯,却也没有阻拦。他只是独善其身,端一碗稀饭,静静地坐在朱棣的棺木旁,谁都不理,一言不发。

旁人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前触他的霉头,不过时不时,大伙都要回头看看他,所有人都很清楚,英国公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大哥,喝点暖暖身子吧。”张輗将酒壶塞到张辅手中。

张辅不接,低声道:“别人我管不了,但我自己不能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