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一扫视,见一旁只有王太医和周太医两人,却不见金院判的影子。便皱眉问道:“金院判人呢?”
“刚才还看到他呢……”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本应该跪在一旁的金院判此刻已无影无踪。
“立即找到他,抓起来!”这时赵赢站起身来,掏出雪白的帕子,擦擦手道:“他有重大嫌疑!”
“遵命!”马德赶忙跑了出去。
“恐怕已经迟了……”赵王叹了口气。
“……”赵赢阴着脸没有说话。
当马德带着人冲入太医院的院判值房,便见金院判端坐在桌案后,双目微闭,嘴角上翘,面上带着安详的微笑,就像在做一场美梦……
马德上前推了一把,金院判的身体,便软软地瘫在了桌上。一试他的颈间动脉,身体尚温,但已经断绝了生机。
做大夫的,有一百种让自己没有痛苦的死法,自然不会等到下了东厂诏狱,被活活折磨致死……何况金太医也没有自信,能够在严刑拷打下不透露半点口风……
马德爆了句粗口,一脚把金院判的遗体踹在地上,让人仔细搜查整个房间。他则拿起桌上一张墨迹未干的医案,看了一眼,又往金院判身上狠狠啐了一口。
椒园,赵赢和赵王仔细盘问起马太监和两个太医来,大体了解了昨夜发生的情形。两个太医吓得尿了裤子,但凡知道的,全都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可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多少内情……
赵赢正觉得索然无味,马德黑着脸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又将那张医案奉到赵赢面前。
赵赢阴着脸看过医案,然后递到赵王手中。“让王爷猜着了,金院判畏罪自杀……”
赵王接过医案草草一看,只见上头是昨夜给王贵妃治疗的经过。说根据症状诊断为伤寒少阴病,按照《伤寒论》的条文必需使用麻黄细辛附子汤。王贵妃用药后,初时病情有好转,但夜半突然猝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自己作为主治医师脱不了干系,只能以死谢罪。另外,所有的诊断药方,都是由他自己做的决定,跟另外两位太医无关。
“哼……”赵赢冷哼道:“说的倒光棍,不过是畏惧东厂的手段罢了……”
“公公说的极是。”赵王点点头,轻声道:“请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