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将马忠扶上岸,又要去扶王贤,王贤却摆手道:“我在这儿醒醒酒,你们送马大人出去吧。”
“大人,酒喝完了……”马忠满脸通红,张狂地怪笑道:“只管放马过来吧!看老子能不能接得住!”
“马大人醉了,还不快送他出去。”王贤眉头微皱,手下赶紧将马忠架了出去。
马忠离去后,王贤仰面靠在船头发了会儿呆,突然探手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一个纸包,将其打开后,一阵风便将里头的粉末全都吹到了湖里。
王贤将那牛皮纸也丢入湖中,拍拍手,叹了口气。
“大人,没说通?”周敢出现在船上,看到王贤将解药丢掉,便知道结果了。
“不是所有人都懂得趋利避害。”王贤神情郁郁道:“可惜了……”
“大人不要多想了,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周敢轻声安慰道:“何况山东的军队,被白莲教和汉王渗透成这样,他一定是同谋!”
“你不需要安慰我。”王贤笑笑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如有必要,将他手刃船上,沉尸湖中我也干得出来。”
“那大人是?”周敢轻声问道。
“我只是觉着……”王贤的表情愈加沉郁道:“说不定将来自己会羡慕他……”
“羡慕他?!”周敢一阵错愕。
“没什么……”王贤摇摇头,闭上了眼。
马忠的随从,在行辕门房中等候,见自家大人被烂醉如泥抬出来,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就在一天前,大人据说在钦差那里吃了三十多个蛋,出来吐得昏天黑地。如果这次安然无恙走出来,反而才会奇怪哩。
随从们赶忙七手八脚将马忠塞进轿子,然后打起仪仗,还有‘肃静’、‘回避’牌,衙役在前头鸣锣开道,往都司衙门而去。
走到半路上,随从们就听到轿子里发出‘呜呜呀呀’、‘莫哈莫哈’等种种怪异的声音,而且都司不光怪叫,还在轿子里上蹿下跳,把八名轿夫折腾得肩膀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