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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刘本是白莲教的保护人?”王贤轻声问道。

“属下以为,他不只是保护人那么简单。”储延压低声音道:“他很可能就是白莲教的骨干!他父亲曾经是红巾军,后来小明王死掉,才跟了太祖皇帝,谁知道是不是别有所图!”

“你可有证据?”王贤缓缓道:“如果有的话,本座可以考虑把你保下来!”

“有!一定有!”储延毫不犹豫道:“不管人证物证,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呵呵……”王贤自然明白,储延指的是捏造证据,便抿嘴一笑道:“那就劳烦藩台大人费心,检举揭发刘本,然后本官应大人之请,才暂扣刘本,为防止毁灭证据,不得不封了臬台衙门。储大人,你觉得这样可好?”

“这……”储延心中大骂,好你个王贤,让老子给你顶包!这下全成了老子的责任,你倒成了配合的。但形势比人强,自己还得指望王贤救命,根本容不得讨价还价。只好要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咽,点头应下。

“好!”王贤这才开心笑了,扶起储延道:“储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往后还要和本座同舟共济哦。”

“是是。”储延使劲点头道:“属下定当甘为大人马前卒,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哎,不要有情绪嘛。”王贤笑呵呵地拍着储延的背:“都是为了剿匪大计。”

“没有情绪,没有……”储延心里这个郁闷,这王贤也太霸道了,连老子怎么想都得管。

两人又商定了该如何如何构陷刘本,才能让这厮的罪名板上钉钉,必死无疑。这对一个锦衣卫头头和一名宦海浮沉多年的官场老油条来说,实在是轻车熟路之事。

待刘本走掉,王贤缓缓闭上眼,他感到有些疲惫不适。顾小怜站在他身后,轻轻为他按揉着头顶,她的手法十分高超,让王贤的不适大大缓解。两人在凉亭中安静地待了好一会儿,王贤才睁开眼,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他知道,如果顾小怜想好怎么劝解自己,一定不会只沉默地为自己按摩。

“是。”顾小怜点点头,她为王贤能明白自己而高兴,便也不再顾忌,将自己的担忧讲出来:“官人做事,向来十分讲究,怎么这次……”顿一顿,顾小怜想一想措辞道:“却有些不计后果?那刘本既然明摆着和白莲教有勾结,仔细查下去,把罪证找到就是?官人何苦要捏造呢?”

“我何尝不知这样做有风险,可没时间让我去查了!”王贤叹口气道:“刘本是按察使出身,谨慎缜密,想要把他罪名按部就班坐实,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根本等不到那时候,山东就会天下大乱!我必须立即将他干掉,哪怕是捏造罪名,也要把按察司掌握在手中,否则面对山东这场乱局,我这钦差始终隔着一层,根本无从下手!”

“原来如此,只是这样的话,光一个按察司就够了吗?”顾小怜轻声问道。

“当然不够,但同时撤换三司是不现实的。我只能分别对待,布政司在这件事上用处不大,储延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尽量收服下来,凑合着用吧。”王贤轻叹一声,顿一顿道:“至于马忠,他的位子太关键了,我必须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