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圣女这是要离去,众教徒急了,纷纷大声对那铁匠道:“有什么事不能对圣女说?!她老人家还能害咱们不成!”在白莲教中,圣女就是精神领袖,是教徒们无条件信赖的对象。
“哎……”那铁匠见圣女的身影快要消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忙大声喊道:“佛母说正月十五有灭魔大会,让我们组织人进京,制造混乱、配合行动!”
“还有呢?”圣女的身影几乎完全消失,声音也若有若无。
“再没有了。”铁匠大声道:“上头只吩咐我们这一句,别的什么都没说!”
“圣女!圣女!”光线渐渐暗淡,烟雾也消失了,教徒们不见了圣女的身影,惊恐的齐声呼喊也没有回应。若非那一地的花瓣,还有一动不动的官差,他们真以为自己发了一场梦。
见圣女真的消失,教徒们恼火极了,瞪着那铁匠道:“都怨你,竟敢怀疑圣女,这下气走了圣女!害苦了咱们!”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小性子。”铁匠委屈道:“再说我就迟疑了一下,就啥都说了啊!”
“迟疑一下也是怀疑!圣女已经修成正果,神目如电。”教徒们愤怒道:“你心里想什么人家都知道!”
“嚷嚷什么!”教徒们正争吵着,那百户的声音突然炸响。教徒们登时噤声,吃力地转过头去,就见那锦衣百户和锦衣卫已经恢复了自由,正满脸不爽地看着他们。
万幸的是,这些家伙仿佛忘记被定身前发生的事情,没人再来捉拿那个吐痰的兄弟……
锦衣卫,都督签押房,那位在牢中宝相庄严的圣女,此刻竟小鸟依人的蜷在王贤怀里,俏脸通红通红,美目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神情。她的小嘴朱唇微肿,瞎子都能看出刚刚和王贤热吻过。
“小怜,想不想官人?”王贤揽着圣女的纤腰,轻嗅着她发间迷人的香气。
“当然了,小怜都想死官人了……”那圣女自然便是顾小怜,她在山西和河套之间,安置归顺朝廷的山西白莲教徒,迄今已经两年多了……
“那这次,就不走了吧。”王贤捉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说道。
“嗯。不走了。”顾小怜坚定地点点头,将脸贴在王贤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喃喃道:“小怜再也不离开官人了……”
其实这两年间,王贤没断了和顾小怜书信往来,知道那些教徒已经在河套安顿下来,渐渐和蒙古百姓融合一体……其实冲突和对立很多时候是因为贫穷,当富庶的河套地区可以容纳汉蒙两族百姓,当汉族百姓为蒙古牧民们带去了农作、冶铁、制瓷、医药、纺织等各行各业时,淳朴的牧民们自然会奉为上宾,与他们和谐相处。
如今,教徒们已经摆脱了昔日造反的身份,在河套安居乐业,顾小怜其实早就可以回内地与王贤相聚,但她心思细腻,不清楚王贤的想法,便不肯贸然出现,打扰他和林清儿的平静生活。还是王贤这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她来,写信让她进京一起过年,顾小怜才放下那颗幽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