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子夸奖!”王贤却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
腊月二十九,王贤正在家里和阿蘅一起贴窗花,有东宫太监过来请他。王贤只好让灵霄接过自己的差事,换了身衣服,骑马跟着那东宫太监离开了家。
大街上新年的气氛已经很浓厚了。这是大明迁都后的第一个春节,非但王贤一家要好好过年,就连永乐皇帝,也命顺天府准备了许多节庆活动,还下旨延长百官假期,力图营造一个和乐欢快的春节,为迁都后的新篇章,写一个欢快的开场……
王贤穿过喜气洋洋的大街,来到太子府。太子府中的气氛就冷清多了,既没有悬挂红灯笼,也没有贴窗花春联之类,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年味……这也正常,太子妃和朱瞻埈他们都在南京,朱瞻基也别府而居,东宫里头只有太子孤零零一人。而太子殿下又在年前数月内,连遭皇帝斥责乃至殴打,心情之灰恶可想而知。
这时宫墙外,响起迫不及待的鞭炮声,更衬得东宫中一片冷清。就连太子的书房都阴冷得很,让脱掉大氅的王贤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朱高炽歉意地看看王贤:“孤喜寒不喜热,这里又少有人来,未免太冷了点儿。”便让人赶紧再添两个火盆。听了太子的话,王贤心下颇为难过,却也没出言阻止。
太监端来火盆,将其搁在王贤身边,王贤终于感到暖和许多,一边烤着手,一边轻声问道:“殿下,找为臣来?”这阵子,王贤一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二来也着实怵头掺和太子和太孙的父子反目,所以索性闭门不出,反正锦衣卫衙门的日常事务有那帮兄弟就足够了。
“我知你和宝音难得团聚。”太子叹口气,歉意地看着王贤道:“但那件事,除了你,我实在不知该找谁。”
“殿下言重了。”王贤闻言,忙单膝跪地道:“臣甘为殿下肝脑涂地,但凭殿下驱驰!”
“快起来。”太子赶忙扶起王贤,拉着他的手道:“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大事。你还记得,咱们在山东遇到的那个佛母吗?”
“记得。”王贤点点头。
“那首歌谣还记得吗?”太子又问道。
“嗯。”王贤轻声道:“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金鸡一唱天火降!天火一降魔宫焚……”
“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分析的吗?”太子皱眉问道。
“我说,这些邪教就爱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谶语,不足为奇。”王贤回想道:“但殿下认为里头另有含义,最后咱们琢磨着,他们可能是妄想烧陛下的皇宫。”说着轻声道:“这阵子,锦衣卫一直在追查此事,这几句谶语已经不仅在山东流传,还传到河南河北一代……京城也有流传。”
“查出什么线索了没有?”太子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