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东厂兴起,让你感到压力了。”朱瞻基见王贤不说话,以为他被说中了心思,拍拍王贤的肩膀,劝慰道:“不过放心,有我在,谁也骑不到你头上去。”
“你错了!”王贤甩掉朱瞻基的手,黑着脸道:“你以为我在打自己的小算盘不成?”
“当然不是。”朱瞻基笑笑,但分明有些敷衍。
“实话跟你说,不光东厂,就连锦衣卫,对这个国家都是有害无利!”王贤正色道:“朝廷有科道御史、有刑部大理寺,地方上有按察司、分巡道、还有府县衙门,这一整套上下完善的法司机构,来维持朝廷的统治!为什么还要再有东厂锦衣卫?!”
“因为……”朱瞻基心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皇爷爷不信任他们了。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他苦笑一下道:“你懂得……”
“我不懂!”王贤却断然摇头道:“我就知道君臣见疑,亡国不远!”
“你说远了。”朱瞻基皱皱眉,虽然两人向来言谈不忌,但这种赤裸裸的字眼儿,还是让他涌起一阵不快。
“是说远了,那就说回东厂。”王贤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道:“这事儿你到底管不管吧?”
“我真管不了。”朱瞻基苦笑一声,两手一摊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皇爷爷的主意,我改变不了。东厂的提督赵赢,也是我惹不起的……”
“好吧。”王贤对朱瞻基十分了解,只要是妨碍到他的利益的事儿,就别指望能松口,便笑笑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朱瞻基怎么能感受不到好朋友的失望,歉意地叹口气道:“兄弟,我真帮不上忙……”
王贤回到衙门,二黑等人迎上来问道:“大人,怎么样?”
王贤摇摇头,叹口气道:“说不动太孙,咱们得想别的辙了。”
“先别想了,有人在前头等您呢。”二黑说道。
“谁?”王贤心情不爽,准备若是闲杂人等,就直接打发出去。
“您老师,魏源魏侍郎。”二黑苦笑道:“我不好随便打发。”
“哎……”王贤郁闷地叹口气,让人给自己换身衣服,到前头和魏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