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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妓女唱的是白石道人的《雨霖铃》,那婉转的唱腔,在悠扬的琵琶声中,分为让人迷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许怀庆一边听着曲子,一边想着心事,直到歌声罢了,那妓女抱着琵琶浅笑道:“大爷,奴家唱的入耳否?”

“何止入耳,还入口即化呢。”许怀庆夹一筷子红烧蹄筋,送到口中嚼的汁液乱溅道:“就是不太对胃口。”

“那大爷想听什么,奴家会的曲子可多着哩。”那妓女原先也曾红过,很有几分傲气。

“这是你说的?”许怀庆眯眼笑道:“什么曲子都会唱?”

“是奴家说的。”那妓女点点头:“您只管点就是。”

“我点了你可得唱。”许怀庆道。

“那是当然。”

“唱不上来怎么办?”许怀庆笑眯眯道。

“罚酒三杯如何?”妓女笑道。

“好!一言为定。”许怀庆见妓女应了,便点了个曲子道:“你给我唱个‘王定保借年’。”

“什么?”妓女杏眼圆睁道:“这是什么戏曲?”

“吕剧!”许怀庆自豪道:“俺们山东的曲目!”

“……”妓女默不作声,端起酒杯连喝了三个。

“哈哈哈哈!”许怀庆放声大笑。

“大爷故意作弄人家!”妓女脸色酡红,扭着身子不依。

两人正在笑闹,门开了,脸色通红的薛桓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满脸笑意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