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一个人整天霸气四射,说这话倒也平常。但太子这样整日以弱示人的,冷不丁偶露峥嵘,登时让人震撼十足。那一刹,王贤突然意识到,朱高炽那肥胖病弱的躯体内,其实蕴藏着相当可怕的力量。
“好了,不要有心理负担了。”太子一挥手,拿定主意道:“纪纲自己身上还背着案子呢,相信他会消停一阵子的。你也正好去看看宝音,孤给你两个月的假,够不够?”
“太多了……”王贤本来就有告假之心,现在太子主动说出来了,他也不矫情了,“一个月足矣。”
“时间还是富裕一点好。”太子笑道:“孩子生了也不要急着回来,还是那句话,多陪陪她们,不要留下遗憾。”
“是,殿下……”王贤感动地重重点头。
“另外,我们给孩子准备了一份礼物,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家去,到时候一并带去,也算是我这个当爷爷的一点心意吧。”太子笑道:“你还可以告诉宝音,早晚孤会帮你给她一个名分,不会让她一直这样遮遮掩掩的。”
“多谢殿下……”王贤除了感谢,还能说些什么呢。
“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孤都没谢你,你却谢个不停,这像话么?”太子笑道。
“是,殿下教诲的是。”王贤受教道。
“另外瞻基还在山西,你路过太原的时候,你们两兄弟还能见上一面。”提起在山西的儿子来,太子露出挂念之情,幼军已经转正为府军前卫,只待回京接受整编授官了,按说太孙应该可以凯旋回京了,可至今仍没有说要回来,似乎意味着山西那边投降的白莲教徒的安置,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看看他遇到了什么困难,也顺道帮他出出主意。”
“是。”王贤应声道:“这是自然。”
饭后,太子拖着沉重的身躯,一直将王贤送到前院,太子妃又叮嘱他好些路上要注意安全之类,才依依不舍放他离去。
回到衙门,王贤便召集众手下与严清到签押房开会,告诉他们自己要离京一段时间。
众手下大都知道宝音的事情,因是笑道:“大人还真是多情种。”
“去你们的。”王贤翻翻白眼道:“我其实是去看看太孙,他那边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只是顺道去一趟河套,顺道懂么……”
“哦,懂了!”众人怪声怪气地应声,害得王贤大窘。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笑罢了,却又都正色道:“大人只管去吧,当官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个封妻荫子,要是老婆生产都不能在身边,那这官当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