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阴下脸,一时没法回答,他不能说开考前自己就知道考题泄露了,不然皇帝肯定要怪罪他,为何不提前阻止这场弊案的发生。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纪都督可是不会做的。
梁潜见王贤教的法子奏效,登时心下大定,愈发把王贤的话当成了救命稻草,按照他的说法‘倒打一耙’道:“再说考题出来后,这段时间一直是总监官大人来保管。如果说本官有嫌疑,那总监官大人一样有嫌疑!”
“你敢血口喷人!”纪纲神情一凛,双目寒光迸射,向来只有他诬陷别人,何曾有人诬陷过他?“你敢诬陷本座,是活腻了么?”
但梁潜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了,哪里顾得上许多,再接再厉道:“本官和总监管大人有没有罪,自有皇上派钦差彻查,在此之前,我们只需封锁贡院,不让一个人出去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应候旨意而行!”说着踏前一步道:“请总监官大人立即下令停止搜检!”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怕搜检出什么东西啊?”纪纲冷笑也踏前一步道。
“有目共睹的是,王贤的搜检已经到了一丝不挂、片纸不留的地步,纪大人为何还要再行搜检?”梁潜寸步不让道。
“谁知道他是不是做做样子,”纪纲哼一声道:“兹事体大,本官要亲自再搜一遍有何不可?”
“为何不能等皇上的旨意再说?”梁潜怒道。
“现在宫门已经落锁,夜长梦多,有人销毁证据怎么办?”纪纲反问道。
“纪大人完全可以人盯人把他们盯紧了便是!”梁潜的调门陡然拔高道:“你若不立即停止搜检,本官不得不怀疑你有栽赃陷害之嫌!”
“你……”纪纲气急反笑道:“你怀疑有个屁用,我是皇上任命的总监官,在主考不适合履行职责时,有权采取必要措施!”
“我这个大主考适不适合履行职权,不是你说了算的!”梁潜沉声道:“我现在也认为你不适合履行总监官的职责,命令你立即停止搜检,改为监视,等候皇上的旨意!”纪纲刚要反唇相讥,他一摆手道:“我已经派人连夜叩阍,这下你满意了吧?”
“贡院大门后日才能打开,这是规矩,”纪纲闻言神情一震道:“就算你是大主考,也不能坏了规矩!”
“错,还一种例外可以开门,那就是逐出考场!”梁潜却大声道:“本官已经停了王贤的官职,将他逐出考场了!”
“什么?”刚才还一直稳如泰山的纪纲,登时满脸要杀人的表情道:“姓王的已经离开考场了?”说着转头便看见他派去盯梢的人,正一脸焦急地跑过来:“不是让你们盯紧他么?怎么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