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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你们让我死了吧!”那青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老晋王的嫡七子,广昌王朱济熇!他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还闹着要把棺木打开,再看母妃一眼。说他一眼都没见到母妃,老人家就去了,说什么他也不信!两个哥哥都拉不住他。

这时候,场面有点乱套了,由不得晋王不说话。他跪在那里,嘶声喝道:“七弟,要想哭,你就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别这样,惊了母妃的安息,岂是你所愿?!”

就这几句话,王贤感到晋王身上那种沉稳冷静的气质,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你少来这套,我问你,我母妃是怎么死的?!”朱济熇咆哮问道:“她玉体向来康健,五日前还好好的呢,怎么转眼就去了!”

“母后是得了急病暴薨的,”朱济熿皱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回头我讲给你听!”说着低声下令道:“先来这边给母妃守灵,别让外臣笑话。”

“我正要他们做个见证!”朱济熇却不吃他这套,大声指着太妃的梓宫道:“我问你,我母妃是哪天去世的?”

“昨天夜里。”朱济熿眉头皱得更紧了,其实谢太妃三天前就去了,到今日才发丧,他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法为外人道哉。

可朱济熇却大声逼问道:“为何不停灵七天再大殓?为何当天就将我母妃大殓!”

“七弟,你不要无理取闹!”一个哥哥沉声道:“阴阳官推算过母妃的入殓时辰,必须要‘走马殓’,否则对丧家不利!”

“那入殓呢?”朱济熇不依不饶道:“入殓时要由长子抱头,我大哥何在?”

“混账!”一个哥哥登时变了脸色,呵斥道:“老大被皇上圈禁了,我们谁敢把他弄回来?!”

“皇上只让他给父王守墓,并没有禁他的足!”朱济熇怒道。

“七弟,你不要无理取闹!”另一个哥哥呵斥道:“跟皇上抠字眼,你活腻了么?”

“好了!”两边刚要吵下去,朱济熿喝一声道:“七弟悲恸过度,神志有些昏乱了!来人,扶王爷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

“是。”几个宦官忙上前,扶着朱济熇的胳膊,半拉半架地把他往外请,朱济熇拼命挣扎,口中还呼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做贼心虚!母妃是你们害死的……”

广昌王的声音渐行渐远,大殿里一片安静,外官们都把头低到肚子上,以免晋王殿下感到尴尬,但晋王却主动抱拳道:“让诸位大人见笑了,我这个弟弟就是这样,性情急躁,口不择言,但心是不坏的,诸位大人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