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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办,你把你叔父的事儿,再说一遍就是。”

“这,从哪说起?”

“想到哪说到哪!”徐恭沉声道。

纪松只好再次回忆起他叔父那传奇的半生,因为这次没有喝酒,不少地方他说得含含糊糊。但是无一例外,都招致一顿毒打,纪松这才明白,人家是比着昨晚自己说的,来听今天的口供。他也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但估计该说不该说,都说了不少,见再不识相,就真要被爆菊了,只好横下心来,又把纪纲卖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见他说无可说,徐恭才停下盘问,拿了录下的口供,让他签字画押。

“还要画押?”纪松傻眼了。

“不画也行,那就让兄弟们爽下吧。”徐恭淡淡道。

“画,我画!”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纪松只好乖乖在每一页上签字画押,徐恭这才拿起口供,出了刑房。

王贤从周新那里回来,已经是半夜了,上床倒头便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洗漱,见徐恭端上早餐,他问道:“取到口供了么?”

“已经取到了,那小子是个软蛋,连他曾睡过纪纲的小妾的事儿,都透露出来了。”徐恭笑着,把厚厚一摞笔录奉到王贤面前。

王贤顾不上吃早饭,便翻看起那笔录来。好一会儿才看完笔录,见内容上基本覆盖了起先的口供,可见纪松之前没有说谎。而且还有许多新料,应该也是靠谱的。

王贤发现自己这步棋走得太对了,拿下纪松,就等于把纪纲的阴私秘事一览无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地对付他。

“把那货带过来吧。”王贤端起粥碗,夹着小咸菜,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

不一会儿,不成人形、衣裳都一缕一缕的纪松,被架到了王贤面前,这次他不敢托大了,双膝一软,就给王贤跪下,口称‘大人饶命’。

“千户大人这是怎么了?”王贤夹一筷子菜心,微笑道:“是谁把你折腾的这么惨?”

“是,是……”纪松看看黑着脸的徐恭,话到嘴边改了口,“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