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贤巴拉巴拉一二三四,许千户气得七窍生烟,霍地站起来,大步走到王贤面前,怒目而视道:“而且什么?”
“没了。”王贤擦擦脸上的唾沫性子,绝无唾面自干的觉悟。
“好……”许千户深吸口气,平复下汹涌的气血道:“你和明教的案子已经查明了,你是冤枉的,我会给提学道写信说明,你自然就清白了。至于你怕日后算账……我向佛祖保证,只要我在杭州一天,我们锦衣卫就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要是大人不在杭州了呢?”王贤道:“听说是朱六爷下的命令,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你不用担心,六爷何许人也?这次既然放过你,就不会回头再找你麻烦。”许千户挥挥手,杜百户从袖中摸出一张金票……金票是杭州府金器店的提货单,因为价值昂贵,时常被商人大户们用作大额支付的手段。
杜百户手里这张金票,是杭州最大的‘金源祥’所出,价值黄金百两。
“这算是给你压惊了,你收下这个钱,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然后就回家吧。”杜百户把金票搁在王贤桌边。
王贤看一眼那金票,淡淡一笑,不带烟火气地收入袖中,道:“这是退还我家的花销,还得再来一张,好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噗……’许千户险些吐血,他竟然被手里的囚犯敲竹杠了,可惜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闷哼一声,点了点头,杜百户只好再抽出一张。
王贤接过来,收入袖中,这才站起来,却不抬脚。
“怎么?”许千户都怕了他了,“还没完?”
“还有件事,这是最后一件了,你们答应我就走。”
“讲。”许千户已经麻木了。
“牢房里关的那个大个子,也把他放了。”
“他跟你们不一样!”杜百户沉声道:“他打死我们七个手下,还有十几个人到现在还下不来床。”
王贤也不吭声,又把袖中的金票掏出来,搁在桌上。
“……”杜百户这个郁闷啊,怎么碰到这么个臭不要脸的小赤佬!转头看看许千户,只见千户大人已经被王贤折磨得快要崩溃了,烦躁地摆下手道:“答应他,让他赶紧……走!”千户大人本想说‘滚’的,可怕这小子再生事儿,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