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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朱瞻基郁闷地坐下,他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对于父亲和爷爷之间的事,是从来不予评价的。便把话题转回王贤身上道:“把他救出来,送到京城!”

“实不相瞒,微臣来之前,已经到杭州捞过人了,”胡潆叹气道:“只是人家后台硬得很,根本不给我这个五品钦差的面子。”

“难道他们真敢彻查此案?”朱瞻基方面阔口、鼻若悬胆,双眉浓密如剑、双目炯炯有神,虽然皮黑,但更显得英武不凡。据说朱棣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年少时,喜欢得不得了。

“当然不敢,”胡潆道:“不过锦衣卫抓人,何曾需要正当理由?”

“那就好办了!”朱瞻基一拍大腿,沉声道:“我来救他!”

“殿下三思啊。”胡潆忙道:“别惹得皇上不快。”

“呵呵,还用你提醒?”朱瞻基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道:“我当然不会说,他是我玩蟋蟀的朋友。”

“还是慎重些好,就算皇上答应,惹恼了纪纲,您也见不着活的王贤。”胡潆的提醒很有必要,虽然杭州离南京只有六百里,但路上得个急病、或者失足落水,甚至遭遇倭寇,都不是不可能的。

“我自有主意!”朱瞻基冷哼一声,霸气道:“我要让他们知道,王贤是我罩的人,我看谁敢动他!”

见皇太孙主意已定,胡潆只好住口,两人喝了会儿茶,又下场接着开练!

与太孙那里的虎虎生威相反,太子的书房里,却满是凝滞沉重。

此刻房中,除了太子、杨溥,还有另外两名官员,其中年长一些,穿着五品服色的,是左春坊大学士、翰林侍讲黄淮,另一个穿七品服色的年轻人,是詹事府主簿金问,都是东宫属官,太子的心腹之臣。

胡潆的那份奏章,在几人手上传阅,最后回到太子手上,朱高炽问道:“几位师傅怎么看?”

几名东宫官员中,以黄淮为首,他沉吟良久,答道:“回禀殿下,锦衣卫的罪行耸人听闻,只要陛下看到,必然要发作!”

“难道父皇还不知道?”朱高炽皱眉道。

“就算知道,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黄淮道:“毕竟是自家的事情,锦衣卫这耳目,八成会失明失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