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发生的事情,这些人全都看到了,此刻无不噤若寒蝉,老老实实跪在堂下。
“告状的上前,被告的先行退下。”王贤一声令下,便有一半人出去,剩下的全是原告。
“尔等须知,写状纸是有规矩的,必须陈述清晰,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经过、结果缺一不可。”王贤抖一下那摞状纸道:“这些状子所述很是模糊,本官难以决断,你们必须按要求当堂重写,有不识字可以让书办代笔。”
众被告面露难色,但公堂之上,岂敢抗命?只好硬着头皮重写。半个时辰后,新写的状子收上来,王贤快速浏览一遍,便冷笑着递给郑司刑。郑司刑一看,发现大多状子的内容,居然与先前完全不同,更让他难以置辩的是……其中由书办代笔的几张,笔迹竟然与原先的几份状纸字迹完全一样。
他正汗如浆下,搜肠刮肚地想办法解释,便听‘啪’地一声,王贤重重一拍醒木,厉声对众原告喝道:“大胆刁民,前后状纸自相矛盾,显然是捏造案情,有意戏弄本官!来人,将他们押下去,重重责打!”
皂隶便上前,将众人往外拖,众原告吓得不知所措,这才慌神大叫道:“大老爷饶命,我们只是被人雇来的,不是有心和大老爷作对!”
“受何人所雇?”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从衙前茶馆郑老板那里拿的钱。”
“茶馆郑某请回了么?”王贤看黄班头已经回来,沉声问道。
“回二老爷,全须全尾地请回来了。”黄班头大声邀功道。
“押上来!”王贤沉声道。
皂隶便将那茶馆郑老板押上来,众口一词,郑老板抵赖不得,只好承认听人指使利诱百姓告状的事情。
而那指使他的人,正是本县刑房郑司刑!
“拿下!”王贤一拍醒木,朝那吓瘫了的郑司刑断喝道。
酉时,浦江县典史厅里,光线已经很暗淡了。
众胥吏趴在地上,从早抄到晚,全都头晕眼花、疲累欲死,却没一个敢停的。因为全程领略了王典史的手段,众胥吏哪还不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