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潆闻言面色变了变,打断他道:“你们为何会在游船上叙旧?”
“他现在是锦衣卫,说出的话,我们岂敢不从?”刁主簿道:“他要我找个稳妥的地方,说有要事相商。我想着县里全是熟人,看到他终归不好,便让他们到我家的游船上相见。”
“你说巨舰是什么样子的?”沉默片刻,胡潆沉声问道。
“夜黑也没看清,大概有三层两丈高。”
“你说巡检司救了你们,”胡潆皱眉道:“深更半夜,巡检司怎么会在那里?”
“据说巡检司的船,正被那艘巨舰追逐……”刁主簿低声道。
胡潆闻言长吁一声道:“想不到昨晚这般热闹。”沉吟片刻,方下令道:“将朱千户请来,再将本县王典史和马巡检请来。”
“是。”长随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三人便前后脚进来。
“二位来得够快。”胡潆看看王贤和马巡检道。
“启禀钦差大人,”王贤唱个肥喏道:“我等前来有事禀报,在门口碰上了贵使。”
“嗯。”胡潆淡淡道:“你们所为何事?”
“本县巡检司昨晚执行公务时,”王贤回禀道:“遭遇不明身份巨舰追击,途中,巨舰撞毁民船一艘,然后消失无踪。今晨,巡检司在码头发现,大人船队中的一艘,船头有撞击过的痕迹,伤处十分新鲜,应该就是昨晚……”
“胡说。”那朱九爷进来后,便黑着张脸坐在左首边,此刻断然道:“昨晚五艘船都停在码头里,没有擅自行动的。”
“那就奇怪了,昨天船头还完好无损。”王贤淡淡道。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许是跟前艘船尾碰的。”朱九爷睁着眼说瞎话道。
“那就得报告唐伯爷了,有战舰在内河行凶,可不是小事。”斗嘴皮子,王贤从来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