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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侯员外正是侯氏她爹,落到这一步,他肠子都悔青了。被说中心事,他脸上挂不住,脸红脖子粗的和李员外吵在一起。两人越吵火越大,也不知谁先动手,竟扭打在一起,众员外连忙去拉。但大部分人心里都埋怨李员外,说是拉架,其实是拉偏架。

见李员外被大伙儿牢牢架住,这边却只有个于员外,死死搂着自己的腰,侯员外大受鼓舞,先是一肘子将于员外敲倒,然后一套狂风暴雨王八拳,就朝李员外的脸上招呼……

“干什么,干什么!”班房里杀猪般的动静,终于把皂隶招来,打开门大骂道:“不想出去了是不是?”

众员外闻言倏地分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员外,不顾伤痛地问道:“差爷,我们可以出去了?”

“嗯,大老爷来信同意放人。”李班头依依不舍道:“真舍不得员外啊。”

你舍不得肥羊是真的。众员外心中暗骂,嘴上却好话说尽,唯恐惹到这些小鬼。没蹲班房不知道胥吏的尊贵,蹲了班房一辈子都忘不掉。

李班头将他们带到户房值房,见过分管司法的典史大人……

王贤在里间接见的众员外。

坐在檀木官帽椅上,捧着杯西湖龙井,看着室内豪华的装饰,员外们不禁热泪盈眶,都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员外这是怎么搞的。”王贤看着猪头似的李员外道:“要是狱卒虐待的话,只管向我投诉,本人虽然只是署理典史,但一样严惩不贷。”

“不是差爷们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蹲几天班房可以让人老实不少,李员外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太不小心了。”王贤笑眯眯道:“贩私盐的事情,已经基本查清了,跟几位员外没有关系,你们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那粮船呢?”何止李员外,所有员外都客气了不少。

“也还给你们,”王贤大度道:“诸位有好儿子啊,昨天为了给你们求情,都喝酒喝到人事不省了。”

几位员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能陪着说笑几句,方小心问道:“敢问四老爷,我们的粮食,该如何处置?”

“吃,吃不了就卖。”王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