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许知县只敢搁半边屁股在椅子上。
“贵县拨冗前来,”杨同知眯着眼道:“不知有何公干?”
“回大人,不是敝县的公务。”许知县道:“下官受同乡好友所托,来给大人送两封信。”
“哪里的同乡?”杨同知笑问道:“竟能让贵县当信差。”
“是下官的同年,富阳知县魏文渊。”许知县答道。
“……”一听富阳县,杨同知就像吃了苍蝇一样,腻味道:“原来贵县是来做说客的。”
“大人误会了。”许知县忙道:“确实是送信的,不仅有魏知县呈给大人的信,还有浙江郑方伯和周臬台的亲笔信。”说着对王贤道:“还不把信呈给大人。”
王贤便从怀掏出三封信,躬身奉到杨同知面前,杨同知好半天接过来,对许知县道:“怎么还带个书吏来?”
“他是富阳这次买粮的负责人。”许知县解释道:“魏知县派他来送信,也有接受大人质询的意思。”
“你那同年真是胡闹,这么大个事儿,能让个书吏负责。”杨同知用拆信刀拆开一封信,一边掏信瓤一边道:“书吏里有好东西么,都是些奸猾贪财之辈,怪不得会出这么大事儿。”
王贤垂首立在许知县身后,他得强忍着才能不让拳头,落在这猪头的脸上。
“毕竟还是年轻么。”许知县赔着笑道:“我们永乐四年那一科,金殿传胪时,皇上见这小子年幼,竟让他以进士身份回家读书,长大点再用。这在当时传为笑话,大人也该听过吧?”
许知县是想暗示对方,魏知县虽然年轻位卑,但也算是简在帝心,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谁知道杨同知浑不理会,断然摇头道:“没听过。”把他后半截话堵在了嘴边。
许知县只好闭嘴等他看完信,盏茶工夫,杨同知看完了郑藩台和周臬台的信,至于魏知县那封,他连拆都没拆……
在许知县期待的目光中,杨同知不咸不淡道:“两位大宪的信,本座已经看过了,回头便给他们回信。”顿一下道:“你们就不用再来了,本司自有信使。”
“那……”许知县硬着头皮问道:“敢问何时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