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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另一个典吏怒道:“二郎刚来,还不懂规矩,李晟就要打要杀!这哪是冲着他来的,分明是冲着咱们老大人!还交给咱们刑房处理,这是摆明了打脸!”说着拍案道:“老子去骂他去!”

“站住!”李观掀帘子从里头出来,训斥道:“你吆喝什么?按照规制,‘缺勤一天处笞二十小板’,你凭什么骂他?”

“我……”那典吏叹气道:“我不是想去给二郎打打气么。”

“就你这张臭嘴,当时骂痛快了,回头还让不让二郎在他手下混了。”李观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都滚蛋回家去!”

“哦……”众刑房书吏朝王贤挤眉弄眼,这个拍他一下,那个摸他一把,然后鸟兽散了。

“进来吧。”李观转身进屋,王贤跟进来。

“喝什么茶?”让他坐下,李观亲手沏茶道:“喝碧螺春吧,我喜欢喝……”

“……”王贤这个无奈啊,怎么这些司吏一个个都牛气冲天。

“怎么,觉着李叔不一样了?”李观淡淡道:“那是自然,原先你是老百姓,我是你爹的老下属,自然和你客客气气。但现在你既然穿上这身白衫,那就是吏员,我自然要跟你按衙门的规矩来。”

“是。”王贤虚心受教道:“我什么都不懂,求李叔多教我。”

“呵呵……”李观才显出一丝笑道:“知道我笑什么吗?”

“不知道。”王贤摇头道。

“我笑你舍近求远。”李观给他斟一杯茶道:“我这点见识,大半还是你爹教的呢,你说你该找谁学?”

“他不在富阳。”王贤苦笑道。

“行,那我越俎代庖一次。”李观点下头道:“就跟你说一点,当差不自在,自在不当差。不管你是吏是官,只要身在衙门,就得守规矩,就得不自在。比如这每日五更起来,径至司吏公房画卯。你要是迟了甚至旷工,都是要吃板子的。次数多了,还要坐牢。要想自在,当你的老百姓去……”

“侄儿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王贤轻声道:“李叔别用老眼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