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命北洋水师驻防旅顺,命南洋水师回驻福建。
钟亲王放心了,嗅觉灵敏的王公大臣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这明摆着是兵灾将起的节奏。
冯子材怀揣密旨,亲率一协新军开入越南,明面上却打着“观政于民”的中立旗号,并没有立刻讨平李氏的意思。
李扬才抓住时机,连派了五路使节赶赴清营,以“世为附庸、比于督抚、质子入朝、贡献加倍”为条件,希望能够获得朝廷册封,进而取得老上级的军事支持。
眼见清军有坐山观虎斗的架势,越南国主的脾气也涨了上来:死了张屠夫,非吃带毛猪不成?且不说李扬才本来就是你们的叛将,就凭他兵不满万的实力,难道没了你清廷助阵,我们自个儿就剿灭不了数千反叛不成?
钮祜禄氏不懂用兵,可她懂谋略,冯子材不明白远在京师的女主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到底也不是什么令他为难的任务,遂命所部官兵只管追不管剿,撵的李扬才且战且退,最后只得收拾兵力,进攻越北重镇太原去了。
越南国驸马、北圻统督黄佐炎见势急迫,急调刘永福率黑旗军前往太原防守御敌。
唐景崧译完密旨,边烧边说:“将军,主子的意思,王师南下,非为剿李,实图驱法,您要早做准备才好。”
刘永福吃了一惊:“有胜算么?”
“主子数载绸缪,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不然怎么会有启用将军的念头?”唐景崧笑道,“此战过后,你我功成名就,数载辛苦,皆不虚废,先人后裔,亦可恩荫,纵难功成,生则屏蔽外辱,死则流芳千古,大丈夫尽忠许国,胜败何所足惜?”
“先生之言,醍醐灌顶,令某茅塞顿开!”刘永福大喜,因向唐景崧拱手为礼,“请先生教我。”
“很简单。”唐景崧微微一笑,“以静制动!”
刘永福拒不奉调,太原城随后失陷,李扬才兵锋正盛,又派部下攻打北宁,击败越南守军后虏其将领二人,一举夺占了城南旧垒。
阮朝君臣这才急了眼,黄佐炎急奏国主:贼众势大,倘若上国袖手旁观,李逆党众,必成国中大患。
当然了,越南还有一只能够借重的力量:法国殖民军。但法国对越南是什么心思,有点儿脑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清军至多是不愿意掺和越南的内政,至于法国,真向他们求助,大约就是“驱虎吞狼、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下场了。
既见清军态度暧昧,阮朝抓住李扬才“妄书‘奉天承运’字样,撰刻‘奉天承运’、‘皇图巩固’、‘帝道遐昌’十二字印玺,兼用黄纸缮发告示,晓谕越南官民改装易服”等诸多把柄,=运重金贿清营,以“改用天道年号、遣送王子入侍、增加贡金十倍、国主入京朝觐”为条件,请求冯子材早日发兵,助力平叛。
冯子材正色问道:“神皇获报,言越南对外称藩、国内僭号,不知可有此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