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两桩婚事

作为唯一一个亲身入贺的外藩国主,李熙受到了清廷的隆重礼遇,钮祜禄氏心下欢喜,当朝向其允诺,其子其孙、世为藩屏,永远弗替。

李熙总算不虚此行,借神皇之口巩固住了自己的王位。

圣寿刚过,紫禁城内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纠纷:陈玉成在入宫觐见时被李容发阻拦,二人拳脚相加,因此误伤了拉架的内侍。

李容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说到底,凭借的还是宠冠掖庭的脔宠地位,这种人的危机意识特别强,陈玉成回到京城,钮祜禄氏难免召见叙旧,新欢撞到旧爱,警铃大震是必然的事。

同为天国降将,陈玉成和李秀成并称天京双杰,他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晚辈后生压到头里去?

不可避免,官司打到了钮祜禄氏的面前。

生日过的热闹,钮祜禄氏余兴未尽,听说这事儿自然着恼,当场传下口谕:“教陈玉成即刻去盛京赴任,李容发收回腰牌,没有我的话,不许他随意出入后宫。”

周塽趁机请示:“可要教范钟两位小大人进来伺候么?”

钮祜禄氏欣然应允:“就这样办吧。”

伴随李容发见幸母后,范扬、钟睿同时失宠,到了这会子,他们就不再纠结名声问题了,二人不谋而合,竟然同时推迟了娶妻生子的计划,只盼能把握机会,抓住机会复宠,继而达到李容发的政治高度。

周塽没少拿范钟二人的好处,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是极有分寸的,李容发荣宠不衰,犯不着为了两个失宠的面首开罪新贵,如今既已获罪,不妨做一回顺水人情,试探一下主子的意思。

此番复宠,范钟表现与先时大为不同。

面首不是什么体面的职位,获宠之初,范扬钟睿年少羞涩、面薄多虑,侍寝之际很难放开;与之相反,李容发为博君宠,无所不用其极,三人高下立见!

等到李容发恩荫家族,面临现实的范钟二人自然心生不甘、图谋恢复,无奈机会难得,直到今日才钻到空子,再次成为宁寿宫的入幕之宾。

只论相貌,范钟之流不过比李容发稍逊一筹而已,如今舍去面皮,青春更盛的二人未必便及不上情敌符合主子心意,钮祜禄氏重温旧梦,真就把先时冠宠丢到了一旁,此为后话暂按不表。

万寿节结束,辞行的尚泰哭拜于朝,死活要留在京城服侍母后神皇。

最难堪的还要属做好辞朝准备的朝鲜国王李熙:尚泰来了这一出,一下把他架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上。

这倒是一个聪明人,钮祜禄氏心下嘀咕,面上还要安抚一二:“不是孤不能体察尚卿的忠心,琉球也是紧要之地,朝廷还得依仗贤卿父子安抚一州百姓,若是因此生出内患,反倒辜负了尚卿的一片尽忠苦心。”

尚泰二请三请,最终只得放弃初衷,又请求把长子尚典留在京师代父尽忠。

钮祜禄氏欣然应允,问过世子年齿后向惇亲王问道:“府中可有匹配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