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都哑巴了?”钮祜禄氏开始点名,“景寿,你是宣宗的额驸,又是内阁首辅大臣,孤还政皇帝的典仪可就要着落到你身上了。”
“奴才万死!”景寿肃声回道,“先帝遗诏,以社稷托神皇,神皇乃天下主,神皇尚在,哪有教皇上主政的道理?”
过了这些年,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也早就弄明白了,寿恩固伦额驸效忠的人不是四小舅子先帝爷、亲近的人不是六小舅子恭亲王,他自始至终都是神皇的人,肃顺没看透这一点儿,辅政七臣几乎全军覆没,奕訢没瞧破这一点儿,统揽宗人府、内务府、总理衙门、军机处各中枢机要权柄的堂堂议政王变成了宁寿宫的传声筒。他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背后代表的是哪个人的意思?
“我深知你的秉性,也知道你一向偏着我行事,这话原就不该对你来说。”钮祜禄氏看向赛尚阿,“阿鲁特公爷,你是历经六朝的五朝老臣,还是大清的太岳国丈,据我看来,这件事由你操持最为合适。”
“奴才惭愧。”赛尚阿遥遥颤颤地跪倒在地,“奴才老迈,历仕仁宗、宣宗、文宗、皇上四朝天子,即于幼时,亦曾耳闻高宗教化,能如神皇陛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者,不但列为先帝有所不及,纵然taizu重生、圣祖临朝,亦不可有此作为,奴才糊涂,冒天下之大不韪,请神皇不辞辛苦,为先帝守好祖宗家业,令大清不复洋夷之扰、不生民乱之祸。神皇倘若拘泥旧俗,必要颐养,奴才不德、为苍生计、为天下计、为先帝计,将以死谏力阻,唯请神皇圣裁!”
皇后有孕,最受吓的就是赛尚阿这个太国丈,一个不察,整个阿鲁特氏都得搭进去。
“这话是怎么说的——”钮祜禄氏打个眼色,“快把老大人扶起来。”
赛尚阿“豪横”了一回:“神皇不依,奴才便跪死在陛下驾前。”
皇帝的太岳丈都这样说了,诸王公大臣哪有选择余地,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风跪了下来:“老公爷为国之心可昭日月,请神皇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钮祜禄氏叹息摇头:“罢罢罢!你们都是先帝的忠臣,只管为先帝基业着想,再不把孤的忧劳记挂于心的。”
大起已毕,钮祜禄氏吩咐一声:“先往毓庆宫,咱们瞧瞧皇后去。”
龙撵到了毓庆宫,周塽近前回道:“主子,方才赛尚阿老公爷在乾清门拦下了百官,要联署一道请主子永远主政的折子。”
“老狐狸!”那拉氏把皇后有孕的消息宣之于众,打的就是以毒攻毒的主意,钮祜禄氏要稳固权势,肯定得抓一个筏子出来,不意赛尚阿如此世故,不但让她打消了杀鸡儆猴的念头,反过来还得记他一功,这可就不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法战争肯定要比历史提前了,因为真正的历史,清朝比较被动。这篇文,估计还得写十万字上下才能完结,全文的字数在30万左右。下一篇,我计划先把西游同人写完,这样,挖好的坑就算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