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谢恩已毕，复行军礼：“恭请皇太后下赐新军番号。”

“嗯？”钮祜禄氏沉吟片刻，因向众军整容说道：“大清拟练两京新军十四镇，以做保家卫国之用，以孤之意，可仿唐制，兼采卫镇之名，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皇太后圣明！”石达开喜形于色，“数字称谓，以口相传而已；若建旗帜，不免过于轻省，有损上邦威严，使洋人小觑中华，别立卫号，于战时分派更为妥当，恭请皇太后赐番。”

“第一镇第二镇分为左右龙武卫，第三镇第四镇为左右虎贲卫，第五镇第六镇为左右豹韬卫，第七镇第八镇为左右鹰扬卫，第九镇为千牛卫；第十镇第十一镇为左右骁骑卫、第十二镇第十三镇为左右羽林卫、第十四镇为金麟卫。”钮祜禄氏扬声问道，“众将士以为如何？”

“龙武卫！龙武卫！虎贲卫！虎贲卫！豹韬卫！豹韬卫！鹰扬卫！鹰扬卫！千牛卫！千牛卫！——”九镇新军激动高呼，直将阅军氛围推向了极致。

震慑了中外政敌，钮祜禄氏很高兴；得了一月两月的赏赐，新军将士很高兴，最犯愁的是户部：皇太后一句话，五百万两银子便撒出去了，这笔银子从哪里出呢？

三月的京城寒风彻骨，西山阅兵结束，禁内统管司一口气抓了三百余人丢进诏狱之内，原因无他：这些人聚众议论“牝鸡司晨”的话题！

与此同时，直隶地面开始出现劝进之声。

李容发私下探听钮祜禄氏的口风：“外头都说主子应该更进一步，也好让大清具有争雄世界的资本。”

“外头这样说？”钮祜禄氏挑了挑眉，“你自个儿怎么看？”

李容发陪笑道：“主子内外归心，当然应该更进一步。”

“内外归心，谈何容易。”钮祜禄氏冷笑一声，”武曌称帝，经营四十年，从夫家到娘家，连同亲生骨血，不知屠戮多少性命，我旗人本为异族入关，倘因大位陡生内乱，难道不是白白教那起子居心叵测的小人去钻空子么？”

李容发吃吓不小：“奴才见识短浅，请主子责罚。”

钮祜禄氏眯了眯眼：“叫肃顺来。”

事实证明，钮祜禄氏并非杞人忧天。

肃顺表示：自阅兵结束后，各国都在打探朝廷的对洋政策，法俄两国甚至旧事重提，问及了皇太后何时归政的话题。

钮祜禄氏吩咐道：“你告诉他们，大清的国策不会改变；朝廷的格局也不会改变，让他们给我消停一点儿。”

肃顺躬身答应：“嗻！”

“还有一件事儿，得便跟你商议。”钮祜禄氏淡淡说道，“taizu元妃佟佳氏、继妃乌拉那拉氏，太宗元妃钮祜禄氏，身为嫡妻，皆无后名，孤欲追尊后位，以示重礼之道，汝为宗室，可为孤参酌一二。”

“嗻！”肃顺心思飞转：taizu元妃为什么不能追尊皇后，那是因为继承汗位的太宗要独尊生母，继妃乌拉那拉氏倒被多尔衮追尊了，可惜儿子一死就被打回了原形；太宗元妃不获追尊，主要原因是太宗朝笼络蒙古，后宫基本是蒙古女人的天下，嗣位的皇帝也有蒙古女人的血脉——可这两百年没人提的事儿，母后皇太后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