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帝一怔:“是!”
“拟旨,着钟亲王赴天津办理教案善后事宜。”钮祜禄氏面授机宜,“英美遭受无妄之灾,应着地方重修两国教堂,受惊侨民,亦应有所慰问;俄民丧命,理屈在我,应赔付抚恤金银若干;比西二国,无事生非,若不悔过,驱逐所有侨民,钦此!”
“嗻!”奕诒略感疑惑:教案的谈判重点不是法国吗?
“散了吧!”钮祜禄氏转头吩咐皇帝,“你随我到钟粹宫来。”
同治帝答应一声:“是。”
母子将将升座,殿外内侍扬声通传:“钟亲王求见主子。”
钮祜禄氏吩咐一声:“叫!”
奕诒行礼起身,因向钮祜禄氏回道:“臣弟将往天津,请皇太后指点会法机要。”
“我没别的教你。”钮祜禄氏眯了眯眼,“你与法国会谈,两句话记在心上,能让就让、能拖就拖,割地赔款、租界通商,哪怕让皇帝负荆请罪,尽管答应他们便是,只一条,你得给我拖上一个月才能与他拟好条约,把京城卖了是我的罪过,按我说的办就成!”
奕诒一头雾水:“若是法国提的条件不多,臣弟该当如何是好?”
“我想给的,他们不要也不成,你让各国公使看到咱们善后的诚意就行。”钮祜禄氏随后补充,“一个月,不能多不能少,违了期限,我拿你是问!”
“嗻!”奕诒心说:您要让我去讨价还价未必不会谈崩,若是一味的给人家好处,别说一个月,谈上一年也不成问题!
钮祜禄氏端起茶盏润一润喉:“条约的内容我不管,但有两件事,你不能疏忽大意。”
奕诒脸色一正:“是!”
钮祜禄氏说道:“其一,条约签订后,必须由大清派员,随法国公使亲往法国面诣拿破仑皇帝请罪用印,明年正旦之前不得拿破仑皇帝当面批准,视同法国不顾诚意、毁约寻衅;其二,请英美俄三国为我作保,只要法国答允签约,大清愿分赠三国白银一百万两作为酬谢,若法国中途毁约,三国不但要反赔大清六百万两白银,还得保证,若法国事后籍此宣战,三国都要站在大清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