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院革新

“是,臣弟听四嫂的。”奕诒向那拉氏拱一拱手,“请圣母皇太后恕罪。”

那拉氏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你挑词儿给谁听呢?只她是你的亲四嫂么?”

奕诒鼻腔发音:“小四嫂教训的是。”

那拉氏唇白手颤:“你——”

“老八!”钮祜禄氏低喝一声,“你跟我出来。”

奕诒经过安德海跟前时狠踢了他一脚,把个安大总管疼的嗷嗷乱叫,又甩着下襟向那拉氏补刀:“圣母皇太后,您为名分的事儿生气跟奴才说不着,那是先帝文宗定下的后妃秩序,他不乐意扶您的正,咱们做弟弟的可是没有半点儿法子的,但凡文宗行在头里,太后为君、长嫂如母,于国于家,奴才只有跪着受训的份儿,他信不过您,与咱们弟兄没什么相干!”

那拉氏一个倒仰,登时闭住了气息。

钟郡王公然在储秀宫顶撞那拉氏,到了连申饬的旨意都没得到一句,储秀宫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钮祜禄氏将近三十如狼的年纪,又有天材地宝养生怡体,加之深宫寂寞,在男女□□上自然加倍贪恋,十日之中倒有七八日密召石、陈密会同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内廷多少传了一些流言出来,钮祜禄氏善于遮掩,又有储秀宫的造谣前科放着,各宫遗妃看紧门户,不许下人多传是非,免得陷入两宫皇太后的争风漩涡难以自拔。

那拉氏在儿子跟前说了几回,同治帝大为光火:“皇额娘持身端正,额娘再这样无中生有诋毁钟粹宫清誉,儿子是断断不能答应的。”

安德海还躺在床上养伤,储秀宫枉生恼恨,反倒有些破罐破摔的举动,同治帝耳闻生母不知检点,心中愈发不满,母子之间的嫌隙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主子,储秀宫扬言把军机处的奏折都送到钟粹宫批阅。”周塽略感无奈,“您看——”

钮祜禄氏眉毛都不挑一下:“那就教她把同道堂印送还乾清宫,以后由我亲自指点皇帝批阅奏折。”

那拉氏当然不可能交出同道堂印鉴,钮祜禄氏有自己的撒手锏。

军机处分别收到了东西两宫的上谕,东宫的上谕只签押“御赏”印鉴,西宫的上谕只签押“同道堂”印鉴,

管事的开始犯嘀咕:两宫太后这是起了内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