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钟携回话,黎荀落赶紧道,“你要后悔也行啊,趁着离婚证没拿到手,咱俩赶紧去申请撤销了——万一人家工作人员年假放完,可来不及了!”
钟携眼神黑黝黝的盯着黎荀落,目光在这陪了她将近三十年的老房子上又停留一瞬,随后说道,“不后悔。”
黎荀落听着一愣,有点没分清楚她说的不后悔是哪一个不后悔。
于是她又紧张的抿了口红糖水,还想说什么,紧随而来的,就是一股熟悉的、让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绞痛感传来。
她攥着杯子的手一瞬间收紧,眉眼都收拢到了一起,狰狞的拽紧了床单。
钟携再了解不过她这个表情,一个箭步半跪在床边的地摊上,把那杯水接过去,等着黎荀落缓过来,过了会儿,看着黎荀落蔫哒哒的脸,她皱眉说道,“药吃了?”
“吃了。”黎荀落顺手指了指床头柜,最后一片药刚好吃完,一整板都在那放着。
也真是庆幸,毕竟从这去最近的药店买药,步行也得少说十七八分钟,平时走走也没什么,遇到这种特殊的时候,走一分钟都要了她的老命了。
“什么时候吃的?”钟携看了眼时间,其实不用看,光冲着外头那天色也大概能判断出,下午已经快五点了,天都蒙蒙的暗了下去。
黎荀落没什么精神,“上午一来就吃了……”
她也没敢说是因为自己之前贪凉吃了根冰棍,又喝了几瓶饮料,把时间忘了,这次才疼的这么厉害,只可怜兮兮的躺在那,享受着钟携担心她的表情。
听她这么说,钟携也没辙了。
半晌,她说道,“睡一觉吧。”
黎荀落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也没挣扎,顺势窝到了床上。
肚子上的暖宝宝在散发着热量,烫的有点皮肤疼,但却不难受,反而觉得身体深处涌上来的寒冷都被一扫而光一样,带着点炽热。
她特殊时期的时候嗜睡,有时候一睡一两天都常有,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耷拉着,有点睁不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