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恋爱关系,沈绒与程安常在下班后一同前往超市,购买新鲜食材,再去她的公寓做饭。
程安的厨艺自然不会浪费,而她负责清洗食材和餐具,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这天也是如此。公寓内,她在厨房里帮忙择菜。
这个季节才有的时蔬,择出手指长短的鲜嫩部分,柔绿喜人,嫩得一掐就能滴水似的,还有股淡淡清香,等会儿可以用来煮豆腐汤。
择好菜,她看向在灶台前掌勺的程安。
男人身高腿长,白衬衫干净又清爽。此时套头穿着印有卡通熊的围裙,腰间系带打了个蝴蝶结,勾勒出紧实的腰线。
这围裙是她以前趁超市打折时买的,因为价格便宜,就没在意图案多么蠢萌。
当初买下时,她不曾想到会有男人穿着它做菜;更不会想到,即使系着这样的围裙,男人看上去也赏心悦目。
这样赏心悦目的男人,在简陋的厨房里挽起衬衣袖子炒着菜,暖色灯光落在身上。
“刺啦——”
油锅里的翻炒声,让画面生动起来。曾令沈绒不喜的油烟味,现在闻着却有种宜室宜家的温馨感。
以前在霍家,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团队,管家也会把控,饮食方面从不用主人操心。霍白、苏嘉明、周即温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都没进过厨房,离柴米油盐之事太过遥远。后来她离开霍家,与许宣然同居,许宣然和她一样厨艺平平,在家用餐时两人轮流掌勺。
当然,程安不一样。
他似察觉到她的目光,侧首向她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她脸上微热,垂下头,开始削土豆。他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很快,菜上了桌。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却很美味。两人相对而坐,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对此,她十分知足。但想到今天下午答应了景棠的约见,心情便沉了几分。
吃完晚餐,洗了碗,回到起居室。窗外夜色稠浓,万家灯火点亮这座城市。
程安察觉到她的情绪,委婉道:“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她终于开口,把昔日经历缩减为寥寥数语:“我十几岁时还挺幼稚的,那时喜欢过一个人。他说他也喜欢我……”
程安专注地倾听,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
“但后来,他忽然订婚,带着未婚妻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对我只是兄妹之情,对未婚妻才是真爱。三天后,他们便一起出国了。从那以后,我再未见过他们。”
多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说起此事。望向窗外夜色,她咽下喉间酸涩。
“其实这事早已过去,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终于说到最需要勇气的部分,她顿了顿道,“但有件事应该告诉你——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其实很惊讶,因为你与他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她有点紧张,不确定他将如何反应。如果角色对换,她得知他的前女友相貌与她肖似,那一定不是什么愉快体验。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他从身后将她拢入怀中。气息很暖,她的睫毛颤了颤。
“怪不得。”他道。
“嗯?”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下颔温存地摩挲她的发丝,声音轻松带笑:“怪不得我们刚认识时,你对我格外冷淡抗拒。原来不是我特别不讨你喜欢,而是因为容貌被无辜殃及。与罪魁祸首长得相似,真有点委屈。幸好绒绒现在不嫌弃我。”
她听得莞尔,心完全放了下来。就这样靠在他怀里,对着窗外夜色,安宁而美好。
她解释:“以前是我不对,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最初看到你,难免联想到那个人。”
“那现在呢?”他环着她腰部的手略微收紧。
她微微勾唇:“如今在我眼中,程先生是全世界最好的。”
他低声笑着,将她鬓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嗓音低低地萦绕在她耳边:“感谢沈小姐明辨真相,还我清白。”
她眨眨眼,故作认真地点头:“没错,是我慧眼识珠。”
静了静,他眸光微闪:“虽然我心胸宽广,但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吃醋,沈小姐可得哄哄我。”
“不用吃醋,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她为周即温欢喜过,痛苦过,消沉过,但那都过去了。再炽热的心也终会冷却。
“那我就放心了。好不容易才获得男友名分,我可不会认输。”
她忍俊不禁。
想了想,她又试探着问:“你真不介意我以前的事情?”
他揉揉她的发顶,仿佛她问了个天真可爱的问题:“谁都有过去,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时间不会倒流。我也有前任,你会吃醋吗?”
“我不吃醋,我吃酱油。”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小区绿化树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刚才你就是为这件事闷闷不乐?”他问。
“嗯,其实还有一件事。今天我遇到了那人的未婚妻,景女士。他们刚回国。景女士约我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吗?”
“当然,乐意之至。”他从来不会拒绝她,声音低沉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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