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将你关起来的我会是个什么样子的恶魔,我也不确定。

但我想,为了不再分离,我甘愿成为别人口中不分是非的暴君。

可你来了,你解放自己,也拯救了我。

景玉危紧紧抱着浑身湿漉漉的郁云阁,细心地为他拍背:“别急着说话,先离开这。”

这不是个适合矫情的时候。

时间紧迫,郁云阁只凶狠瞪他一眼,便抱起人顺着来时路往外走。

真到外面,景玉危才惊觉进来时为何一路颠簸,原来那所谓的精致楼台竟然是在山中,他来时被蒙着双眼,这会儿离去又是漆黑雨夜,能看见的地方很有限,全靠闪电借来的光。

他大抵知道自己在灵州,燕国的一个山景很出名的小地方。

前些时候他还在想为何南川会有旱灾这等天灾在,相邻的燕国能平安顺和,这会儿他观天象,如此瓢泼大雨下下去,燕国的老百姓也不见得能完好。

雨比方才更大了,砸在肌肤上生疼。

郁云阁低头和景玉危额头相抵,自责道:“太匆忙,该给殿下带个蓑衣。”

“那你该嫌我麻烦了。”景玉危半睁着眼睛,努力看清周围,“别贫,快走吧。”

郁云阁知道他担心什么,无非是姜衔玉反应过来回来围剿,这次他做了万全之策,彻底将人拖住,才来救他。

再说,凭借他的逃跑安排,姜衔玉长八条腿也追不上,他低头认真道:“殿下等会儿搂紧我,掉下去就尸骨无存了。”

郁云阁不是开玩笑,这地方太陡峭,他借助轻功攀爬上来不容易,想带着个成年男性再一路滑坡下去,无疑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