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江陵脸上的柔情一闪而过:“你母妃临死前的话提醒了朕,这江山是朕守到今日,拱手让人太可惜了。传给你们几个,不如多让朕守些时日。”

“你在为自己谋取权势找借口,皇祖父到五十五岁甘愿让位,安享晚年,你为何不能学学皇祖父的大度?”景弍辞撕破了虚伪的借口,直指矛头中心。

景江陵嗤笑,满脸不屑:“你以为他是自愿的?若不是朕以大军压境相逼,让他清楚两方差距,他不会放手的。”

“那正好。”景弍辞露出相似的笑容,“今日我以同样的手段让你交出王座,算是一种王室传承。”

景江陵轻瞥骄傲的景弍辞一眼:“你谋划了那么久,为何不再等等?”

“你让我等景昭和景玉危斗起来?”景弍辞非常清楚他的歹毒用心,根本不上当,“他俩不可能打,无冤无仇,倒是让你早年埋下伏笔的瑾妃,冲破了我和景昭的合作,连累我被他记恨上,连日不得痛快。”

“当年朕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放你一马,你不知感激便算了,如今反倒怪罪起朕来,未免太不识好歹了些。”景江陵冷冷道。

景弍辞冲地上吐了口口水:“呸,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是你纵容瑾妃同景玉危接触,又设计让我碰上她,你明知我早年便见过她,念念不忘,还故意来这套美人计。直到我贪恋无度,当着景玉危的面做出那种事,被你活捉在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朕老了。”

这声打断景弍辞咄咄逼人之态的感慨,让殿内殿外的三人同时一愣。

“朕最近时常在想,若是同你们兄弟几个像寻常人家那样的相处,会不会兄友弟恭,孝顺和谐。”景江陵眼带憧憬,仿佛真看见了那般和睦的一幕,“你母妃同王后被谁睡了不要紧,只要能因此与儿子们关系更融洽。”

他的惺惺作态不仅惹怒了景弍辞,也惹怒了殿外的景玉危。

“殿下!”郁云阁拉都没能拉住,眼睁睁看着景玉危几脚踹开了屋顶琉璃瓦,从巨大的窟窿里从天而降,他着急跺了跺脚,也跟着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