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危半阖着眼瞅他:“你是不是不困?”

郁云阁眨眨眼,要是困得慌,他能说这事儿吗?

“不困的话,就来做点能让你犯困的事。”景玉危说完拉起被子盖在了两人头上。

这一夜双双再次打了个友好照面,相拥入眠,直至天明。

景玉危照旧以休养为由对外谢客,景昭那边忙着对付景弍辞,没空来扒拉他,景弍辞更不说了。

对付一个景昭够头疼,景江陵时不时来敲打两句,烦不胜烦。

晚间淳于太医提着药箱在朦胧细雨中撑着白纸伞过来了。

深冬的梁溪多雨多霜,夕阳半挂在空中便开始变冷了,尤其是天刚麻麻亮下起雨,会使得一整日人都畏寒得缩着手脚。

于是,淳于太医来的时候,郁云阁正和景玉危缩在烧着炭火的书房里,对着梁溪地图做分析。

“……早间我以为沁芳楼是景昭的地盘,现如今仔细想想,不太合理。”郁云阁在沁芳楼的位置上敲了敲,看着唇色仍有几分白的景玉危,“这不会是殿下的地方吧?”

景玉危端起茶盏抿了口牛奶,并未正面回答。

“景昭新开的汤锅馆子不用说了,他本人去过好几回,就差在脸上写着。这里,我的人见过景弍辞很固定去过好几次,好死不死那几次都是这家店盘查账本时候。”

景玉危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个地方,抬眸看他:“你查他那么清楚是为找到郁双泽?”

郁云阁惆怅:“我到现在都不确定到底是谁捆走了我哥。”

“或许,你该让你的人再探探梅园。”景玉危将没什么味道的牛奶喝完,“趁他焦头烂额之际,最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