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如刀割, 真想将人摇醒问问他怎么想的。
“殿下不肯见太医。”折柳小声说。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郁云阁眼里快要溢出来的自责, 大抵对不告而别也很后悔。
但事到如今, 自责无用, 先让景玉危好起来更重要。
郁云阁站起身来:“去请淳于太医。”
折柳当即像找回主心骨似的, 一骨碌翻起来跑去找人了。
自东平城回来,景玉危便不准旁人轻易进入冠云殿, 偶尔折柳进来还是破例, 是以这会儿人一走,殿内只剩下风尘仆仆的郁云阁和躺在床上发高烧的景玉危。
“进梁溪时候江开和我开玩笑, 说入东宫指不定出不来了。”郁云阁坐到床边,将景玉危伸到被子外的手又塞了回去, “我真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个傲娇冷酷的太子殿下。”
反差太大了,想象中的太子殿下脸颊红红地躺在床上,意识不清,连被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你说你气谁呢, 嗯?”郁云阁用湿巾擦了擦景玉危的脸,“听不见吧?”
在他的碎碎念里,双眸紧闭的景玉危似感觉到什么,缓缓睁眼看向了他。
郁云阁和意识不清醒的人对视一眼:“是不是以为出现了幻觉?”
景玉危没说话,目光随着他移动,贪婪不知足。
“白问了,不会被烧成哑巴吧?”郁云阁故意逗人,“烧成哑巴我可不要了。说骚话回应不了,太没意思。”
景玉危依旧没说话,只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