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郁云阁翻身背对着江开,阖上了双眼。

情况果真如郁云阁料想那样,第二日天晴积雪堆到小腿,马根本跑不起来,再说就算马能承受得住,人也没办法在雪天里待太久。

这种时候若是雪盲,极容易迷路出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再想要早些抵达盛歌,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于是他和江开就在客栈暂且住了下来,照旧处理玄云楼和坚持不懈给景玉危写信。

自然,生闷气的太子殿下相当傲娇的没回过一封。

哪怕他将原由写在信封上,一眼便能看见,但凡经手信的人,都知晓他们的楼主正孜孜不倦得向家里那位诚恳认错,脸丢得不是一般的多。

彼时收到信的景玉危再次将信丢进锦盒里,那里堆着大半箱外封写着各类苦诉衷肠又甜言蜜语的信。

折柳在旁简直不敢为他家太子妃求情,思索着该不该通个风报个信啥的。

“记着。”景玉危转过头冷冷看他,“你是东宫詹事,只管与孤相关的事。”

折柳腹诽,太子妃也与您有关啊。

“是。”折柳瞄一眼被重重盖上盒子的锦盒,“游重鸾将东平城事情办妥了,问是不是翌日押送余怠及那几位重要人证去梁溪?”

“准。”景玉危垂眸翻着画册,手指微顿,想起些事。

东平城的县官消失,偌大的地方不能一日无主,他派人加急送信回梁溪,请示景江陵。

许是梁溪的龙争虎斗扰乱了景江陵的野心,那位握着权势死活不肯撒手的老狐狸居然松口让他做主。

景玉危怕这是个陷阱,没敢放自己的人过去,而是提拔了景江陵与景昭曾经很想要的第二人选。那人有余怠的前车之鉴,又有他的提拔之恩在,当即回头是岸,愿意为他潜伏在敌方阵营里,当个透露消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