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不忍见公子你痛哭流涕的样子。”江开说。

能让这棺材脸偶尔金句频出的怼人,曲闲洗脑功力不赖。

郁云阁没好气道:“那不用你送我回去, 到潮州完事后分道扬镳。”

他独自一人能更快速,省得身后带个小尾巴被人认出来添麻烦。

江开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先前看得与景玉危相关的事是不是被抹去了,否则他怎么还能将人想的那般天真无邪?

算了, 空有皮囊的美人蠢点无妨,在景玉危那儿吃点亏也是好事。

免得再放出门去被别人骗,至少在江开这里,景玉危非善人,却对他情根深种,再怎么胡来也能保他的命。

主仆两一路斗嘴回到苍莱山,休整半日,又启程去潮州,着手安排人暗地里护送赋税银两入盛歌。

以郁云阁意思,这事儿他跟到这就行,接下来若有意外,全权交由玄云楼左右护法跟进。

这等甩手掌柜的心思在看见楼内人送上来的账本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账本做的有问题,纵然看起来很漂亮完美,但从细枝末节里还是让郁云阁寻到了不对劲之处。

谁家楼内几十号人个把月能吃掉几百斤大米,猪都能给撑死了。

彼时,他已到潮州玄云楼隐蔽性最佳的据点,这里左邻右舍都是寻花问柳的勾栏院,白日里安安静静,偶有寒风随半开的窗吹入房内,只能听见翻动书页的声响,不闻人声。

“曲闲走了将楼内掌权给了谁?”

江开便知出岔子了:“饶江。”

“让左右护法办了他。”郁云阁头也没抬继续翻看账本,“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粗略的账面,真当我去了南川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