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听不得这种话,想要大声呵斥,被景玉危轻抬手止住了。

景玉危单手支着脸,懒洋洋道:“你在等景弍辞救你?”

余怠是个老油条了,不会被两三句话诈慌张:“我没指望谁救我,这些年做下的错事,我认,但我希望太子殿下明白件事,南川王法是看证据办事,殿下要没有将我问罪的铁证,没资格擅自关我。”

真是死鸭子嘴硬,景玉危低低笑了声。

这笑声落在心里没底的余怠耳里多少有些催命符的味道,他头皮发麻了下,还是忍着没说话。

“你说得对,没证据的事不能乱说。”景玉危温吞道,见余怠眼里流露着得意,看够热闹后含笑着将人打入地狱,“你怎么知道孤手里没证据?”

余怠脸色变来变去:“殿下不要开玩笑,王法看重的是铁证。”

“孤说有证据那就必定有,还是说你觉得孤为了杀你捏造证据?”景玉危随口说完像是被提醒到了,装作恍然大悟,“这倒是个好法子。”

“殿下不能知法犯法!”余怠大声道,他很清楚自己行事有多小心,根本不会给人留证据的机会,“真被查出来,殿下能承受住王上的怒火吗?”

“他的怒火重要还是老百姓的命更重要?”景玉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里天高皇帝远,孤先将你杀了,赢得老百姓称赞,再利用民心回梁溪赎罪,你猜孤会不会被罚?”

余怠噤声。

这没办法赌,近两年景江陵变幻无常,很难琢磨心思,他不确定景玉危这手下去,是不是自己死无意义。

最主要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