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曲闲说得那样,林藏居住的院落几乎用人围出个滴水不漏的架势来,要不是曲闲那把火,他变成蚊子都飞不进去。
可飞进去又如何。
书房宽大的书桌后面有人在等他,那人面前摆着副画,左手紫砂小茶壶,右手白玉酒壶,见他从后窗翻进来,也仅是抬了抬眼皮子,直到他站到书桌前,才有所察觉似的抬头看他。
“真来了啊?没想到江湖人称神秘莫测的玄云楼楼主,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我找了出来。”
林藏眼神清明,脸颊染着被酒刺出来的红晕:“郁云阁,你来头不小啊,难怪余怠敢用你做担保。”
“你本事也不小。”郁云阁视线落在他面前那幅画上,面有不悦,谁那么大胆将此画送出梁溪的?
“你说这个?”林藏敲了敲桌上的画,画上男人坐着轮椅半侧过脸,生得相当英俊,“他就是陪你演戏的普通男人吧?”
郁云阁不答:“做个交易。”
林藏长叹口气,看向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惋惜道:“你还是不了解我。”
他确实不了解林藏,不走东平城这趟,他只会将人当做一个窃取玄云楼重要机密的贼。
“我这人随性所欲惯了,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放他出去。”林藏扶着桌子摇晃着站起来,眼神迷离又像是喝多了,“你以为外面的护卫是被安排来保护我院子里的东西是不是?”
郁云阁看出他腿脚不便,似受了伤。
东平城内敢对林家公子动手的人满打满算也就林老头,那……
“其实不是的。”林藏往他面前走,眼神又变清明,“他们是祖父安排来看住我的,不让我出去找你。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包括从玄云楼盗来得那本花名册,它被安放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