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有哪里想去的?”管家问, 这样闲逛下去不是办法,得让人高兴。
景玉危没看他, 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叶扁舟。
管家给人使了个眼色,又对他说:“公子这边走。”
片刻后, 景玉危如愿上了扁舟,地方不大,只来了个管家和保护安危的护卫,护卫远远站在前头, 让管家陪着他。
景玉危双手背在身后,身着黑衣几乎融进了浓墨的夜色里,管家观他这身气度总觉得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您老在这里待上有些岁月了吧?”
管家的沉思被他低声闲谈唤回来,打起精神道:“十年又八载,想当年这里住着的还是另一位大人。”
但凡特意了解过东平城历届县官任职情况都会知道管家说的那位是谁。
景玉危才不上这等拙劣粗糙的当,并不搭腔,由着管家独自在那钓鱼。
“这条河横穿城主府,从这头到那边,能将府内风景看个全,以往余大人很少放小舟下来,今夜为来客尽兴,便让人送了来。”
景玉危回头看着管家:“这么说,要是有人心怀不轨,也能顺着这条河自由出入了?”
管家心道到底是年纪轻,两句话不说就上当了,微笑道:“河两头有人不间断守着,寻常人进出不得。”
“我若是借着这叶扁舟离开城主府,逃向更远的地方,你会和余大人说实话吗?”
管家很现实:“会。”
他是郁云阁带来的人,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郁云阁有多在意他,要看管不当将人放走了。
别说余怠脸上没光,是府内外的人都难逃其咎,管家没理由放他走。
情啊爱啊,是他们两人间的事,管家并不想因此影响到余怠的大事,也不想平白无故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