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危轻笑:“看得透吗?”

折柳没有欺骗他的意思,诚实道:“看不透。”

意料之中,景玉危轻咳几声,拢紧身上狐裘,又问:“他带了谁?”

“江开。”折柳又想起和江开对视的那一眼,微微皱眉,“杀意很重,武功很高。”

景玉危轻轻嗯了声,望着记忆中的窗户方向:“还有多久日落?”

折柳的心像被针扎了下,喉咙微哽:“两个时辰。”

“来得及。”景玉危捻着象牙扇扇柄那点末端,像是睹物思人。

既然郁云阁迫不及待要见他,正巧他也有份大礼要回送,两人互相想见面,恰逢今夜又是人生幸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他该给郁云阁个难忘夜晚。只求今夜月朗星疏,烘托出些更为美好的氛围来。

天公不作美,将要出门时急雨夹杂着寒风骤然而来,扑得刚被推出冠云殿的景玉危偏头就是一连串咳嗽。

折柳连让人挡在风来的方向,满是担忧地问:“殿下,此去听竹苑有些远。”

“无事。”咳嗽完的嗓音微哑,景玉危姿态从容,“不能让太子妃空等。”

折柳听出他话音里的坚持,默然推动轮椅,他不理解。

素昧蒙面,为何殿下口吻如此深情款款,像钟情良久。

诚然郁云阁那张脸有值得人惦记的资本,折柳不认为他家殿下会受此诱惑,思来想去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