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槐。

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名字。

真的是宴槐吗?

那些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查他的旧事,不会知道他曾经很照顾一个小朋友,一个叫宴槐的小朋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天李默翡刚好有看完一封信的时间。

宴槐小时候就喜欢画画,写情书也要边写边画,看起来很有趣。

前台吓得够呛,以为今天在总裁面前失误,会被开除。

没想到总裁竟然神色如常,还说:“以后还有这个人寄来的东西,拨打内线告诉我。”

前台战战兢兢了两个月,每一份信件和快递都仔细检查,但她没有再看到过由名叫宴槐的寄件人寄来的东西。

前台渐渐忘了这件事。

李默翡以为自己也会忘的,就像忘记不肯再和自己亲近的一个小朋友。

事实却是,他不仅没有忘记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会在路口等他放学回家的小朋友。

小姨每年都会去看宴槐,看望好朋友留下的孩子。

李默翡也会跟着去,还会给宴槐准备礼物。

他甚至不用打听,就知道宴槐上了哪一所初中,高中在哪个班,教室在几楼,知道他在绘画比赛中获得大奖,也知道他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

李默翡像一个不出声的远方亲戚,看着某个孩子,从小小的一小只,长大到很大一个。

宴槐的信似是而非,李默翡忍不住想,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喜欢到写情书吗?

不直接说,而是写情书,这种别扭的方式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李默翡认定自己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