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槐静静地躺在床上,知道他生病,懒球也乖乖地趴在他脚边,没有闹他。
李默翡拧干热毛巾,帮宴槐擦脸,让宴槐睡得更舒服。
毛巾刚碰上脸,宴槐就醒了。
但他不好意思睁开眼,他都二十好几的人,还害怕打针,要别人扶着手才能不挣扎,说出去也太丢脸了。
李默翡没拆穿他,把毛巾放回卫生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文件。
落针可闻的卧室里,只有懒球呼噜呼噜的鼾声,还有偶尔纸张翻页的哗啦声。
宴槐这时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头顶上的生理盐水只挂掉小半瓶,他无聊地叹了一声气。
李默翡放下合同,曲指轻轻触碰宴槐露在外面的手背。
他拿过遥控器,把房间里的温度调高一度。
“你在看什么?”宴槐没话找话。
李默翡把合同翻到最外面。
宴槐只看到竞标书几个字。
李默翡又安静地坐回椅子上,肩背挺直,逆着光。
他本就深邃的眉眼被打上一层阴影,像一张老照片。
宴槐拿出手机,咔擦拍了一张,只有右手拿手机,照片没有对好焦。
把李默翡拍得像是光晕里走出来的撒旦。
要是用零卡提供的相机,一定能拍得更好看,宴槐突然有点嫌弃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