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确被吓到了,玲妈妈,所以别玩了,起来吧,起来我就不怪你了。
勇利心里这么想着,伸手在朱玲的颈动脉处摸了摸,先是被冷得手一抖,然后就按了下去。
过了一阵,他收回手,看向旁边的凯瑟琳娜,她抱膝坐在旁边,身体深深的佝偻着,是勇利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个机制。
在死亡空间里他常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因为太恐惧了,因为太痛苦了,在极致的负面情绪涌来时,他心里的某个自卫机制就会触动,然后冷静下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最有利于当下的事情。
阿纳托利和安德烈去世时,他也没有痛苦到那种程度,所以勇利曾以为那是只有在死亡空间里才会有的一种状态,但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不是的,原来人间也可以比死亡空间更让他难过。
其实也未必是只有死亡空间才可以让他这样啊,最初因为白血病的化疗难受到极点时,他也是这样,突然就能冷静的、强撑着还算好的神态,安慰宽子妈妈他们,说“我没事”、“我觉得还可以啦”之类的话。
孩子闭上眼睛深呼吸一瞬,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很平静的样子了。
他走过去,钻进凯瑟琳娜的怀里,手撑着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再把自己缩成一团。
勇利把她的脸埋自己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我来了,凯茜妈妈,我在这里。”
他叫了几声,凯瑟琳娜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她抬起头,看着孩子正温柔又哀伤的看着她。
勇利轻声问道:“你需要安静一会儿吗?如果你能保证不伤害自己,我们就离开,让你和玲妈妈独自待一会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留在这里陪你,好吗?”
他已经失去了玲妈妈,不能再失去凯茜妈妈了,无论如何,他要成为支撑她的力量才行。
凯瑟琳娜有点茫然的点头:“嗯,我想和玲玲单独待一会儿。”
勇利就点点头:“好的,那你保证,不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