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喝了口茶水,拿起纸巾擦擦嘴,动作优雅自然的恰到好处,而云骞就这么痴迷地盯着他看,恨不得将他动作的每一处细节都收进眼底。
安岩无视掉他炙热的目光,从旁边空座位上拿过一只牛皮纸档案袋递过去:“这个本来是要交给你们于队的,但是他走得太快了,没赶上。”
云骞接过那只牛皮纸袋笑嘻嘻道:“我们于队就那样,干起活来就见不到人了,论早退他当属第一人。”
拆开档案袋,拿出那沓材料,云骞大致看了看。
“你是说,人皮上的切痕虽然凌乱,但方向比较统一,刀口细密,剥皮的人是用了非常锋利的小刀,而且……还刻意掩盖自己用刀熟练的证据?”
安岩点点头:“对,这个人用刀非常专业,知道从哪里下刀剥起来比较方便,但故意把皮剥损,应该是想隐瞒自己是熟练用刀的职业。正常人如果让他剥皮他会无从下手,刀口也会横竖不一,切痕也会非常杂乱,但这个不是。”
云骞大惊:“所以你怀疑,剥皮的是……医生?”
“对,如果人皮是要做医学研究的话那他大可不必故意损坏人皮来模糊焦点,刀口全部处于同一方向,这是一些经常参与手术的主刀医生生活中会出现的职业病。”
“主刀医生?”
安岩点头:“大概是这样,而且最重要的,用刀的人是个左撇子。”
“这怎么看出来的。”
“从痕迹学上来讲,左手持械一般反映为工具延伸方向向□□斜,同时工具头部切痕也是倾斜状,从切痕两个点来看呈现左高右低,而这具人皮上所有的切痕都符合这个特征。”说着,安岩还拿起桌上的勺子比划了下。
“一个左撇子的医生,那这很好查啊,不过如果像你说的,这具人皮泡了十多年,这追诉期都快过了呀,而且这具外皮被套在了另一名受害者身上,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人。”
“不会,这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剥皮手法,外边套的人皮是从头顶开始剥起,所以最大的切痕在头顶,但我们发现的这名受害者则是被人从颈部开始剥起,而且说实话,剥皮剥得不太均匀,也不专业,这样来看,凶手有两人,一个真外行,一个装外行。”
“能够证明他在装外行的另一点就是未完全硬化的人皮,因为福尔马林有硬化的作用,要保持其柔软度的话需要考虑到溶液的配制比例,别说一个普通人,就算是理科生专门研究生化的未必知道。”
云骞听完,猛吞了口口水,再看向盘中被剁的一块一块的鲶鱼,只觉强烈的呕吐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