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腾一愣,茫然回道:“是我,陛下。”
太监上前,挥手示意崔腾起身,可以走近床榻。
崔腾慢慢站起,慢慢走到床边,借着昏暗的烛光,终于看到皇帝。
皇帝也在看他,但是目光涣散,好像并不认得他。
“陛下……我是崔腾。”
皇帝没有反应,过了一会,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
没人告诉崔腾这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做,他只好站在那看着皇帝,突然悲从中来,这回是真心为皇帝悲伤,与张琴言和家中的惨状无关。
皇帝再次睁眼,说出的还是同一句话,“崔腾?”
崔腾点点头,泪如泉涌,“陛下,我是崔腾,皇后还在家里呢,她日思夜想,眼睛都快哭坏了,陛下快些好起来吧。”
皇帝还是没有反应。
太监牵着崔腾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陛下一整天都在说你的名字。”
崔腾认得太监,问道:“容公,我已经来了,陛下为何……”
容化民示意崔腾随自己到外间说话。
四名卫兵也进屋了,崔腾又被带到四人身前,他感到不妙。
容化民稍稍提高声音,“御医以为,陛下虽有好转迹象,但是受惊过度,只怕心思有些糊涂了。”
“不可能。”崔腾斩钉截铁地说,“陛下胆识过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受惊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