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杠明显晃动不止,许是赵铳那边运动太过激烈,连带着曾楼迦也要遭受池鱼之殃。

尤其他的掌心沁出的汗珠又黏又滑腻,防滑的单杠此刻抓握不住。

但他依旧坚持。

为了贞操。

赵铳隐约听见曾楼迦哼哼个不停,自他喉头发出的灼热的气息,短促而又沉重,盘旋在耳廓旁,竟觉得苦楚异常。

赵铳想:小傻瓜,放弃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坚持到这般地步。

哪知曾楼迦绝对没有放弃的任何念头,修长的身躯依旧在上下摆动,直到赵铳冥冥中听见他说。

我还行,我还行。

一种又怜惜又懊恼的情感在赵铳的脑海里回旋撞击。

他就

他的迦迦就那么讨厌自己?

此一想,赵铳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似乎被撕破了那么一些些裂缝。

新添的伤口,像极了寒天冰封的湖面,就只有那一些些,若有似无的,若即若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迅速与陈旧又结痂的血痕连成一体,深深刺进了他的骄傲。

湖面薄冰旋即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界。

“我不比了,好没意思。”赵铳从单杠上垂直落地。

一句你赢了在他的喉管里滚动了三次,杂糅着心里不断高涨的痛苦,他好久没有如此憋屈,甚至连回头瞧一眼曾楼迦的勇气都没有。

重新返回了操场,大二的学生们已经准备着下课,戴远征远远就瞧赵铳像只斗败的公鸡,一个人讪讪地离去,连身影亦长长地拖曳在粗糙的地面,仿佛遭受着打磨与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