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神父也是笑道:“东方人在逻辑上充满浪漫的幻想,我们欧罗巴人则象数金币的犹太人……不过也因为这种特性,使得我们适合研究严谨又充满逻辑的学问,是该让这些契丹人大开眼界的时候了。”
汤若望说道:“神父,我必须指正你一个问题,经过我的仔细研究,明国人与契丹人并没有关系。要说关系,契丹人便象欧洲曾经的蛮族,也如现在汉人与东北野蛮人一样复杂情况。就是旧日汗巴利可城,也只是鞑靼人对北京城的称呼。契丹人的称呼,我们不应该对他们说出口,否则会引起他们的震怒,毕竟,那是野蛮人一支,现在他们自认文明人。”
他说道:“我们可以称呼他们为丝国人,或塞里斯人,当然,他们的称呼很复杂,现在叫明国人,又叫中国人。越仔细研究这个国家,越让我觉得迷惑。”
另一个神父道:“中国,便是中央帝国的自称,我想,他们太自大了。”
汤若望说道:“这是个富足又强大的国度,他们有自大的资格……神父们,称呼不重要,这是个无足轻重的问题,我们应该运用我们的学识武器,好好展现我们的风采,最终使这些异教徒目光仰望,皈依主的怀抱。”
所有神父们一起画十字架,个个饱含激情,皇帝已经下了圣旨,国子监的学生却不能解答,若他们计算出来那道数学题,会引起怎样的风潮,令多少人仰望?
到时他们还可推出一个人,到宣府镇去任大宗师,趁机拉近与侯爵大人的关系。
汤若望严肃自己神情,拿出手中的宣府时报,说道:“好了神父们,开始计算吧,一道一道解答报纸上这些数学题。”
第781章 见习研究员
汤若望开始与神父们一道道做题,他们个个有着丰富的数学、物理、天文等知识,大部分题目对他们还是没有难度的。
但是,有一点让他们头痛,如何将汉语翻译成他们理解的西方术语,特别汉语的博大精深,往往一词多意,便如这题:“以一绳量井深,以绳三折来量,井外余绳四尺,把绳四折来量,井外余绳一尺,问井深与绳长各是多少尺?”
虽然众神父都知道这是一元一次方程题,但是,“以绳三折、四折来量”,你这是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呢,还是百分之三十,四十等别的意思?好象怎么想都有道理。
这些让他们头痛,只得尽量带入中国人思维,特别选出一个精通汉学的神父审题与翻译,然后余者答题。
而且汤若望等人虽然学识渊博,但此时中国数学并不落后西方,甚至有些方面还超出,比如涉及到“物不知数”的这道同余式算术题:“有一数,三三数之余二,五五数之余三,七七数之余二,问此数为何?”
各神父大显身手,算法纷繁复杂,半天没解出来,还是一个神父用中国的“大衍求一术”首先算出。看着纸面上的答案,他叹道:“伟大的中国剩余定理,秦九韶智者是这个国度,这个民族,那个时代、并且确实也是所有时代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
众神父举着鹅毛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纸面上的答案,那上面的公式与运算过程是如此的悦目,而且简练快捷,得到的数据准确精练,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