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斗也是放下心来,那一刻,他直有呼吸停止的感觉,自信归自信,最终的结果,还需眼见为实,眼下事实已经证明一切,自己便是疲惫之师,列阵骑战,疯狂的土默特部也不是自己对手。
他呼了口气,心想,决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战术都是徒劳无功的,况且草原上的蒙古人,他们战术已经大大落后了,他们已经被历史淘汰了,先祖的武勇,最终还是不能挽回后世子孙的命运。
“不!”
古禄格疯狂的叫喊着,在他面前身旁,自家勇士的兵器盔甲不断飞舞,受伤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一个个勇士,姿势各异的飞滚在地,在这片铁流组成的钢铁与血肉狂涛对抗中,他们输了,输得很惨。
自家的骑阵,完全不是靖边军的对手,他们的密集骑墙太可怕了,相互对撞,处于下风,奋勇搏战,仍然处于下风,他们一波波铁骑洪流只是压来,一波比一波沉重,望眼看去,尽是那种密集的槊林,还有后面的亮闪刀阵。
骑兵对战,本是不易,战机只在瞬间,要在那个刹那刺倒砍倒对方,保住自己性命,需要运气,更需要娴熟的战技,但一个好汉再勇,也不是对方同样精良几人的对手。
他们统一的兵器也很可怕,特别这方的靖边军,个个拥有精良的马槊,这马槊,能扎可划,槊把又弹性十足,只需以一定角度一刺一甩,便可顺势抽回,或又居高临下举槊下刺,同样可以防止马槊刺入过深,失去兵器。
反观己方长矛什么,矛杆过硬,一个不好,不是因为反冲力把自己弄伤,便是矛杆折断,只好放弃,使用马刀什么,一寸长一寸险,又如何是对方马槊对手?
面对靖边军一波波的骑墙,土默特部的骑兵在疯狂过后,不知所措了。
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似乎自己以血肉之躯铸成的防波堤,刚刚挡住对手一波,对方第二波铁流又当头压来,还是那样汹涌,那样让人绝望,对手的马槊与马刀,轻易将他们刺倒劈翻,身旁人越稀落,战情就越绝望。
而在两翼,虽然一些施展鸦兵撒星阵的蒙骑,对上青龙军与朱雀军的羽骑兵,不若中阵那样不堪,但部落中的战士,同样被他们的刀阵浪潮所淹没,况且,两翼还有擅长趁火打劫的忠义营与新附营骑军们奔涌。
“可恨的汉人,为何不与我草原勇士单对单战斗?”
前方又是一波槊林过来,看他们身后,似乎还有无数骑墙战士,便若潮水冲堤,连绵不绝。
古禄格绝望的吼叫起来,他手上的重斧,还不断滴着沾满血汁与白浆的混合物,不可谓不武勇,但这种武勇,仍然让古禄格感到绝望,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与他一样嚎叫的,还有许多冲阵的土默特战士,随之,在不甘声中,他们被淹没于马刀与长槊的海洋之中。
“轰!”
浑身沾满血肉的李光衡,领自己的中军骑兵营,一鼓冲破古禄格的大阵,他们面前,是停止擂鼓,面色惨白的杭高中军部人等,李光衡马槊极力指向前方,身旁身后的战士们,仍然一波波如墙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