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镇将官宴饮时,曹变蛟与王廷臣豪情万丈,只要到达平谷,最多两日之内,就可击败平谷之敌,解救那边的被掳百姓。
崇祯十二年二月初一日,正午。
大兴庄附近,镶白旗饶余贝勒阿巴泰看着远方缓缓逼上来的明军阵势,眼中现出复杂的神情。
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仍改变不了明军步步逼近的趋势。王斗等人前来平谷毫无破绽,他们步骑交加,关宁军的骑兵仗着王斗的势头,王斗又依靠他们的骑卒,己方所有的骑兵优势,在他们眼前都成为一场空。
他派出大量骑兵骚扰,却连稍稍拖延时日都办不到,要阻止王斗逼近,只有决战一条路。
“不过决战……”
阿巴泰看了看身旁的各旗将领,他们看着前方逼来的王斗等部军阵,眼中都露出恐惧的神情,特别那些正红旗残兵……他们这种样子,还敢与王斗的军队打仗吗?
“饶余贝勒,不可战啊,此次入关,我大清各旗勇士已经折损不少,再折损下去,我满蒙各旗还在吗?”
“如果不战,就等着王斗攻下平谷,夺走我等辛辛苦苦掳获的人口财帛?”
“明国有名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我大清国勇士还在,可以随时过来夺嘛。”
“忽德甲喇说得不错,财帛可以再抢,如果我们勇士死光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决战,明军有一万多人,特别有明将王斗四千多人。我军不过六千人,余者都留守平谷城池内外,这打起来,胜负难测啊。”
“忽德甲喇说得不错,从通州一直到定州,又到巨鹿,再到涿州,各位大人都与王斗交过手,知道他们铳炮的厉害。这一打起来,恐怕就不是死一千人、两千人的事。”
“胡勒目,你这个懦夫,你与忽德泰一唱一和,畏敌怯战到这个地步,真是丢尽我们大清国的脸面。”
一阵尖利的冷笑声响起:“敖勒甲喇,你那么能战,便让饶余贝勒派你为先锋,先去与王斗打个一仗吧。”
先前那个粗鲁的咆哮声静了下来,在场各人也是一片安静。